將數千具陣亡士卒的屍體送入英魂塚中祭祀一番,文遠領兵進駐下曲陽。
大軍從南門進入下曲陽,重回故地,文遠仿佛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下曲陽,這個地方留給文遠的回憶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文遠到巨鹿上任時,下曲陽的各項發展都已經上了軌道,經過三年多的積澱,如今的下曲陽比文遠離開時又繁盛了不少。有口一萬四千一百四十八戶,口六萬餘。比起當初不過兩三萬人的小縣城,人口翻了一倍以上。
增加的人口當中,自然增長的數量極少,主要來源是來自周邊各郡的流民百姓,下曲陽地處中山、常山、安平三郡交彙之處,這些年來下曲陽屯田養民的休養政策在各地流傳甚廣,這三郡甚至更遠的州郡都有人慕名前來投靠。
此外,下曲陽城南軍營駐有五千軍馬在此輪訓,囤積有足夠以五千軍馬足食三年之糧草,其餘軍資器械一應俱全。
這也是文遠選擇這裏作為基地反擊袁紹的最大原因。
進入曾經居住過半年的下曲陽縣衙,文遠立即召集所有在場所有的心腹文武正堂議事,巨鹿文臣沮授、崔琰、郭嘉、韓浩、李曆,武將張頜、王越,周倉、楊義等人齊集一堂。連甄儼也從楊氏趕到了此處。
這其中,崔琰,郭嘉等四人是在半路轉道下曲陽的,聽聞癭陶淪陷,有八百玄纓衛的保護,他們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各位,癭陶已經丟了。都說說吧,這一站,我們究竟敗在了什麼地方?”
沮授麵帶愧色道:“主公,癭陶之敗,錯全在沮授身上,授守城不力,識人不明,致使奸賊胡曼偷開城門,放袁兵入城,請主公治罪。”
張頜也出班道:“罪責在末將身上,末將督查防務不力,姑息縱容屬下,致使烽火台防備鬆弛,曲周都尉夏陽反水,巨鹿兵馬淬不及防之下,使袁兵直入癭陶!”
“你二人起來吧,我問這句話,並不是向追究過錯,若說過錯,巨鹿失陷,更大的過錯應該在我自己身上!”
眾人一愣,吃驚的齊齊望向文遠。
文遠侃侃而談道:“是我對袁紹出兵的可能性估計不足,眾所周知,袁紹有精兵十萬,戰將百員,帳下顏良、文醜更是萬人敵,而我方留守在巨鹿的隻有四萬正輔兵馬,武將隻有張頜、慕容平等寥寥數人耳,以至袁兵入城之後,使我軍被動不堪,若是我早日回到巨鹿,或許此戰的結果就不會像今日這般。不過……”
頓了一頓,文遠繼續道:“重點並不在這,兩萬五千守軍若是據城而守,我相信累死他袁紹也拿不下癭陶。為什麼胡奎開門迎敵,為什麼夏陽獻城投降?這才是我們要需要吸取教訓的。”
眾人深表讚同的點了點頭。
文遠肅容道:“此戰的失敗,我已經經過深刻的思量,胡奎、夏陽身居要職而舉族投敵,癭陶還有其餘不少世家豪族投靠袁紹,關鍵是在屯田製度之上。我知道屯田製度確實對世家大族造成了損傷,但是在座的各位都要明白,軍戶屯田製度是我巨鹿郡立身的基礎,既造福了全郡百姓,又給軍隊提供了足夠的錢糧。屯田製度的好處不用說大家都已經看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