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趕到鄴城,見過麴義奉上袁紹書信,麴義不敢怠慢,立刻擂鼓聚將,召集留守鄴城的將校商議出兵時宜。
三通鼓罷,十餘員鄴城守將疾步進入麴義軍帳,麴義掃視一眼眾將,陰鷙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冷冷道:“三公子人呢?”
要知道聚將鼓三通鼓響之後,部將不能及時到帳乃是延誤軍情的重罪,依著軍律主將是有權斬首問罪的。
隻是麴義所言的三公子並非別人,而是袁紹最寵愛的三子袁尚,這就另當別論了。
要說袁尚可不是一般人物,袁紹育有三子,長子袁譚,字顯思。次子袁熙,字顯弈。三子袁尚,字顯甫。三子之中,長子袁譚,為人性剛好殺,雖然聰明,事多暴躁;次子袁熙,生性怯懦;袁尚雖是袁紹的第三子,卻因為長相貌美,又是袁紹後妻劉氏所生,所以甚得袁紹喜愛,如今雖然還隻有十六,不過已經有人風傳袁紹有意百年之後讓袁尚繼承大位。
所以袁紹帳下許多文武都暗地裏向袁尚示好,沒有幾人願意得罪這個未來可能繼承袁紹大位的少主。
隻不過這其中不包括麴義。
麴義本來就是心高氣傲之人,袁紹當初驅逐韓馥占據冀州,得到麴義很大的幫助,所以麴義人前人後經常炫耀自己的功績,對袁紹尚且經常有不恭之處,更何況對他的兒子,忍著不給他臉色看,麴義已經覺得自己很給袁紹麵子了。
麴義道冷道:“三公子最近不是熱衷軍伍之事嗎?怎的今日已經擂鼓三通,還不見蹤影?”
眾人都知道麴義脾性,也知道麴義和袁尚從來不對付。不過袁尚更是他們不敢得罪的主,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訥訥無人回答。
正尷尬中,就見兩人揭帳而入,走在前麵的乃是以年方十五六的美貌挺拔少年,正是袁尚。他身後跟著一個四十多歲中年漢子,那漢子身形魁偉,眼神犀利,身上背著一柄四尺長的連鞘長劍,劍鞘古樸,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麴義向袁尚看去,二人目光恰巧相碰,不過匆匆一瞥,眼中已經迸出火星。
“方才我去給母親請安,讓各位久等了,可以開始就開始吧。”袁尚背過臉去衝眾將拱了拱手,大大咧咧的坐上自己的座位,那中年漢子亦步亦趨跟隨其後,軍中最重規矩,袁尚雖然是袁紹最疼愛的兒子,不過在軍營之中,袁尚卻是副將,即便他老爸是帳下所有人的主公,袁紹也不好觸主將麴義的眉頭。
麴義冷冷的掃過袁尚一眼,沒有發作,他雖然是老板袁紹旗下的一名資深白領,不過白領始終是白領,和老板本來就存在地位懸殊。
麴義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不在計較,捋了捋須髯道:“各位將軍,前麵傳來消息,敵將張遼如今已經被主公數萬大軍困於陽平亭,主公有令,調三萬鄴城軍馬趕往陽平亭聚殲張遼,奈何鄴城重地,我身為主將不可擅離職守,不知諸位何人敢擔此重任,自告奮勇領兵出征?”袁紹軍令中,其實並沒有指明到底讓誰率領兵出鄴城,麴義隻因為桀驁不馴才會有此一說,他留守鄴城便是想不受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