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文遠仿佛並不驚訝,而是笑著拍起了手,半晌之後,仿佛有些惋惜的歎了一口氣,喃喃道:“真是讓人失望呢,雖然確實有點匈奴貴族的血性,但是就這麼點羞辱就受不了,又怎麼有資格做匈奴的單於呢?”
“你說什麼?”文遠的話讓劉豹一愣,驚問道。
文遠意興蕭索的擺了擺手道:“一個小屁孩罷了,連最起碼的耐性和承受挫折的心胸都沒有,枉我還有心想要扶持你做匈奴單於呢!”雖然表麵上看去是一臉失望,但是在不經意的瞬間,文遠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劉豹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又驚又喜,語無倫次道:“你……呃不,將軍欲立我為匈奴單於?此……此言當真?”
文遠鄙夷嗤笑道:“罷了罷了,就憑你這點城府心胸,就是立你為單於也一定鬥不過你那叔叔呼廚泉,到時候白白枉費我一番心思罷了!”
劉豹臉色一陣變化,此時他突然想起父親於夫羅臨終前的那一幕。
“豹兒.......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們匈奴人以後的希望......你一定要記得,即便受盡屈辱,也一定要忍辱負重為我匈奴留下火種!若是匈奴被滅......你我都是匈奴的罪人,都無顏去見曆代祖宗!還有......張遼若是不死......不可與之為敵,你......我,我們匈奴,日後都不是他的對手!”
當初就是因為沒有聽父親的話,一心想著報仇,一聽說黑山、白波兩支大軍前後夾擊張遼,就主動要求加入。結果最終大敗被俘,落到如此悲慘之境。
究其原因,還是自己太年輕,沒有聽進去父親臨終前的忠告。
張遼,不可與之為敵!匈奴,決不能在我劉豹手中複興!
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劉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走到文遠身前,單臂撫胸,單膝跪地道:“張將軍,劉豹方才冒失得罪,還請張將軍不要放在心上!我以匈奴單於之子的身份對長生天立誓,將軍若能助我登上單於之位,從今往後我匈奴願為將軍北方屏障,永世為大漢藩屬!”
“哼哼!”文遠暗地裏鄙夷一笑,劉豹話裏有話,文遠細心之下如何聽不出劉豹的語病,做我北方的屏障,難道我是長生不死的神仙嗎?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功夫,而你匈奴一族卻能長久傳承。而且你劉豹看出天下大亂,漢室有傾覆之憂,一旦漢室滅亡,你就可以脫出誓言的束縛!
劉豹,你倒是打得好算計呢!
不過文遠並不以此為忤。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呢,隻要劉豹肯答應效忠就足夠了,有他這個前南匈奴單於之子的配合,後麵的計劃就能更容易的進行,況且若是連區區一個劉豹都不能壓服,也怪不得別人言而無信,隻能怪自己的能力不夠!
一念及此,文遠嘴角泛起充滿魔力的微笑,道:“好吧,難得你小小年紀,誌向就如此高遠,一番磨礪,日後必成大器!成為匈奴一代雄主!我答應幫你便是!”
劉豹滿心的激動,半真半假的感激涕零道:“劉豹多謝將軍相助!定不會忘記將軍對我匈奴一族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