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校預料的不錯,文遠一夜行軍,才走了不過不到四十多裏路,這段時間輕騎如果全速奔馳的話足夠跑出一百多裏,也就是說,胡軫的追兵離著文遠他們已經很近很近了!六十裏的路程,西涼騎兵隻需要兩個時辰就能追上!
而且這個時候,小皇帝又一次撂挑子說走不動了,至少要歇息一陣才肯繼續上路!
聽了這個消息,文遠急衝衝的去找劉協,還沒到麵前,就見董承焦灼的在一旁勸諫道:“陛下!此刻實在不能停下啊!李傕的軍馬已經堵在咱們前麵去了,若是被他們的兵馬追上,隻怕……”
小皇帝劉協坐在地上,有氣無力道:“國丈,朕知道的您的擔心,可是朕真的走不動了啊,朕當真從沒有騎馬走過這麼遠的路,你看看,朕的大腿都已經磨破了!你就讓朕歇息一陣吧!”說著,還撩起長袍給董承看看,兩條大腿內側的下衣上當真是一片模糊血色。
董承道:“臣也知道陛下辛苦,可是……臣不是已經找來一乘車駕了嗎,陛下坐在車上歇息可好……”
劉協終究是小孩子,哪受過這等折磨?有些無賴的搖頭道:“車駕顛簸,哪能歇息的好?國丈,你就讓朕歇歇吧,一會,就一會!”
文遠上前躬身一禮道:“陛下!”
劉協有些哀求道:“呃,是張愛卿啊!你也是來勸朕啟程的嗎?求求你們了,朕真的走不動了,讓朕歇一小會就好!”
文遠努力用平靜的口氣對小皇帝劉協道:“陛下,現在真不是停下歇息的時候,追兵已經很近很近了!若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似乎是印證了文遠的話,文遠話音剛落,一個玄纓親騎就飛馬疾馳而至,臨到近前,那戰馬突然前蹄一軟,撲得一聲將騎士掀翻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蹄抽搐,眼看著是不能活了。
馬上的騎士也摔的不輕,被人攙扶著走到文遠身旁,急叫道:“主公,大事不妙!身後發現大股西涼騎兵正疾馳而來,離咱們已經不到十裏了!”
“十裏?”眾人不禁相顧失色,難怪這戰馬隻奔跑了數十裏就累成這樣,想來定然是追兵奔馳迅速,這騎士為了將把消息及時彙報,不敢吝惜馬力一路狂奔著回來的。
文遠也顧不了太多了,上前一把將小皇帝攙扶起身,道:“情勢緊急,陛下請速速上車!臣多有得罪了!”
追兵將至,劉協也沒那麼多牢騷了,咬著牙起身上了車駕!
看著隊伍再次上路,文遠凝聲喝道:“往東跑,再向北,總之每隔三五裏改變一下方向!”既然追兵能這麼快追上來,說明對速度定然在己方之上,這時候一味直線奔跑必然是逃不掉的,不斷折轉一下方向雖然也未必有用,不過能給追兵造成一些麻煩,耽擱下時間也好。
而且實在不行,還可以分兵!
戰馬揚起四蹄撒蹄疾奔,這一次,一行人終於全速奔行。連小皇帝坐在幾匹戰馬拉著的車駕上,緊咬著牙關沒有吭聲,和被抓回去繼續做籠中的傀儡相比,小皇帝顯然更願意選擇自由,甚至為此付出一定的痛苦。
不過雖然劉協已經相當堅持,但是好運氣並沒有降臨到他的頭上,任憑文遠如何轉折,身後的追兵依舊陰魂不散,即便文遠分出幾名騎兵分頭行進也迷惑不了身後的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