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情況在趙雲所在的東門同樣上演著,激勵完士卒,趙雲親到城下鼓舞士氣,城頭上的箭矢密集如雨,趙雲渾然不顧,大聲指揮將士蟻附攻城。
有軍中大將親臨城下指揮,冀州軍氣勢如虹,還不過午後,攻城軍隊就一鼓作氣攻破第一道城樓!
北門。顏良左手撐著一麵牛皮大盾,右手握著一柄繯首刀率先登上二道城樓,就見大盾一頂,在架住幾柄砍來刀劍的同時,將一個麵目猙獰守兵如同被火車撞上了一樣倒飛而出,那軍士大聲的吼叫瞬間變成淒厲的慘呼,整個人撞在對麵一隊守兵身上,一陣狼狽倒伏。
顏良如猛虎一般撲入守兵陣中,頓時掀起一片殘肢斷臂,殺得守兵步步退後,待他清理完周邊這段城牆,仰首看時,這道城牆上的守兵幾乎已經全數下了城樓!
“狗日的,真他娘的比泥鰍還滑溜!”顏良吐了口唾沫禁不住罵道,緊了緊手中的大盾,果然還不等他喘一口氣,對麵城牆上密集的箭雨已經籠罩上這道城頭!
仗著甲厚,顏良隻需要舉盾護住頭臉要害處,箭支釘在衣甲上盾牌上叮叮作聲,他是在麴義攻陷第一道城牆之後頂替上來攻城的,如此可以讓麴義所部有口喘息的機會補充陣亡的部眾,兩軍可以輪流發動進攻。
易京城坑爹的防禦氣得顏良直哼哼,高聳的城牆讓許多攻城器具都失去了作用,攻城軍士隻能靠著數量不多的超長雲梯向上衝,數十架井闌車的仰射也隻能給攻城部隊提供極為有限的元城保護,在衝鋒的過程中,每時每刻都要有悍勇的軍士被城頭上密集扔下的滾木擂石砸死砸傷,大部分攻城將士的傷亡就源於此處!
守城的軍士雖然不多,卻極為精明,他們並不戀戰,一旦見城牆被冀州兵攻下而無法壓製,就迅速的退入下一道防線,依靠著高牆的優勢再次瘋狂的殺傷攻城的冀州兵!
外圍的圍塹隻設有幾道狹窄的出入口,越往裏深入,攻城器械的作用就越被削弱,少數能跟在衝鋒部隊之後的弓箭手一旦被盯上,也會受到守兵格外的重點照顧,在這種情況下,蟻附攻城的冀州軍隻能依靠著身上鎧甲阻滯箭雨的攻擊,以血肉之軀消耗頭頂砸下來的木石,缺乏攻城器具、缺乏遠程掩護,由此可以相見士卒的傷亡該有多重了!
不過即便在這種狀況之下,沒有人想到退後,戰前主將們的訓話已經講得清清楚楚,殺敵立功者重賞,退後者立斬不赦!雖然明知道前進很可能會死也依然義無反顧!賞賜不是最重要的,主公言出必踐,每次出戰得勝,賞賜都很豐厚,有功將士的賞錢主公一分一毫都未曾克扣。
軍法也不是最重要的,是人都害怕死沒錯,不過相比戰死,但是將士們更在意的還是軍戶的身份能不能保住!
在張遼治下,軍戶不僅代表著能分到五十畝開墾的田地,還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編入軍戶,一家人都能風風光光,受人崇敬、而若是被剝奪了軍戶,非但官府授予的土地會被沒收,而且不可避免的會被周圍的人看不起,背地裏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