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草原的第十天,呼廚泉率領著所部兵馬向前行進著。
從屠各族被滅族到現在轉眼間已經五六日過去了,之後呼廚泉又洗劫了兩個小部落,然而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並州聯軍行動迅速,雖然一路上似乎並沒有走漏什麼風聲,但是現在,草原上的鮮卑部落似乎還是得到了漢軍出關的消息了!否則在陰山北麓這片遊牧民族世代生長的草原上,絕不可能這五六天時間內前進了八百裏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而據哨騎相互傳回來的消息,其餘各部開始時也有些斬獲,但現在的狀況和呼廚泉也差不了多少。
“難道是被發現了嗎?”呼廚泉麵帶焦慮的喃喃自語道。
正沉吟中,就見一騎飛馬趕來回報道:“大單於,西南方十裏發現鮮卑部落留下的痕跡!”因為總覺著情況有些不對勁,呼廚泉老早的就在部隊周圍二十裏內灑遍哨騎,一旦有警,大軍可以從容應對,當然的警戒隻能在白天有效,到了夜裏伸手不見五指,哨騎根本撒不出那麼遠去。
聽了哨騎的話,呼廚泉精神一振道:“走,帶我去看看!”
那匈奴哨騎領著呼廚泉一路奔馳,很快,在一片小湖邊看到了鮮卑部落留下的駐地。
那哨騎很有經驗的抓起一把泥土,道:“大單於你看,這痕跡還是新的,這支部落一定剛走沒有多久……”
呼廚泉抬眼看了整個宿營地,道:“是,剛剛遷走不久,而且遷的非常倉促……”湖邊,許多帳篷都還沒來得及收走,一些物資東西還隨處散落一地。
呼廚泉麵色凝重的傳令道:“看來,還真有可能是被發現了呢!派人給其他幾路兵馬傳遞消息,讓他們提高警惕……”
“遵命!”
“還有……”呼廚泉頓了頓又道:“分一千騎兵,將掠來的婦孺百姓押回去……”眼下這情形,仿佛就像暴風雨前夜一樣寂靜沉悶,呼廚泉總覺著會有一場大戰即將降臨,帶著幾千俘虜,數以萬計的牛羊馬匹隻會增添累贅,呼廚泉也不舍得這些戰利品就這樣丟棄。
見單於說的凝重,傳令兵點頭凜然答應。
呼廚泉又看了看天色道:“今晚咱們就宿在此地,夜裏要多安插一倍的崗哨,謹防鮮卑人偷襲……”
安排完這一切,呼廚泉才獨自來到湖邊,掬起一把湖水喝了下去……
草原上的水源並不多,遊牧人逐水草而居,都有著固定的宿營地。大軍在外,燒火做飯水更是不可缺少的東西,這湖雖小,方圓數百米供大軍飲馬燒飯卻不成問題,而且呼廚泉選擇這裏作為宿營地,也是因為他也不知道附近方圓幾十裏內還有沒有靠軍水源的合適紮營地。
此時呼廚泉所駐的二十裏外,置葏落羅正靜靜的等待這消息,其實早在並州兵出關的時候,置葏落羅和日律推演兩位西部鮮卑大帥就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他們準備突入並州,怎麼可能不預先打探關內的動向?
隻是兩位鮮卑大帥隻聽說並州兵集結,並沒有想到漢軍會出關掃蕩陰山以北的區域,一時之間才會手足無措,被出關的並州聯軍占了些便宜!
但是這些損失隻是暫時的,經過一番周密的部署之後,置葏落羅已經布好了圈套等著呼廚泉的到來,此時的他的身邊,已經聚集了禿發部、鐵弗人以及本部兵馬一萬餘騎,就等待著麾下哨騎送來呼廚泉部中計的消息。
沒過多久,一名鮮卑哨騎就飛馳而來,見到置葏落羅興奮叫道:“大帥,南匈奴人中計了,他們將營寨駐紮在了星星湖畔!”
置葏落羅臉上喜色萌動,好容易才強壓住心中激動的情緒,點頭笑道:“好,大軍四更造飯,五更出營,天亮前一定要趕到南匈奴人的營寨!這一次,咱們要給他們的毀滅性的攻擊,告訴他們,誰才是這大草原真正的主人!”
“遵命!”那鮮卑哨騎領命而去!
…………
“咱們中計了,這湖水裏被下了藥!”當呼廚泉第往茅廁跑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鮮卑人的詭計!
自從喝了這小湖裏的水之後沒過多久,呼廚泉就發現腹痛如絞,定是事有詭異,起初呼廚泉還以為隻是自己肚子不舒服,吃壞了獨自,可是看到大批的步卒也遭受同樣的待遇,甚至營中戰馬也上吐下瀉不已,呼廚泉頓時明白了其中原因!
這分明是中了鮮卑人的堅壁清野之計!
呼廚泉當即傳令道:“大軍向南退卻,派出信使,向去卑和劉豹求救,令他們火速來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