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邊樂進在接下文聘之後,二人頓時殺得難分難解,文聘固然是當年劉表手下最得意的一員大將,可是和樂進交手,卻討不到一點好處!
三對武將捉對廝殺,可是在剛剛相對的一刹那,局麵就已經失衡!
“受死!”顏良與王威交馬還不及三合,就聽顏良大吼一聲,隻見刀光如匹練一般一閃而過,王威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顆大好頭顱噌的一聲飛上半空!血柱噴濺,宛城軍士俱倒吸一口涼氣,無不麵露驚容!
“吼啊啊!”顏良一刀斬殺王威,興奮的仰天發出一聲野獸般的狂吼!河北第一猛將顏良,豈是區區王威所能擋住?
“哈哈!好一個顏良!魏延、慕容羽何在?率鐵騎衝鋒!”見顏良威猛有若戰神,文遠仰天長笑,旋即沉聲喝令。
隻見文遠身後兩員大將應聲而出,拱手喝道:“遵命!”
緊接著就見晉軍戰陣之中響起一陣激昂的戰鼓,前軍陣列開處,一排排身披鐵甲,連戰馬上都掛著鐵甲的重裝騎兵露出崢嶸,黑色的甲胄和鋒利的戰刀綻放出冰冷的光芒,馬蹄踏動地麵濺起的飛揚塵土向世人昭示這支鋼鐵洪流的厚重!
破軍一出,誰與爭鋒!
當這支文遠麾下唯一的重裝騎兵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所有荊州兵馬無不為之動容,荊州兵多是南人,幾時見過這麼多的戰馬?又何曾見過晉兵這麼奢侈的給戰馬都披上甲胄?頓時,戰場上到處是一片嘶嘶抽氣之聲!
黃忠,文聘也是麵露驚恐,本來王威被顏良斬殺,二將退意已生,此刻見了破軍重騎的磅礴氣勢,沉重的壓力再也頂受不住,二人虛晃一招,撥馬往本陣而走,而恰在此時,本陣也傳來一陣急促的鳴金聲!
原來龐統見王威被斬,情知不能取勝,急令麾下鳴金收兵。
“想走?沒那麼容易!驍騎營,給我掩殺過去!”文遠抽出佩劍一指前方,隨著一陣淒厲的號角聲響起,晉軍戰陣之中頓時萬馬奔騰!文遠如今身居高位,已經不需要他怎麼動手,所以祖龍戟已經無需提在手中,而是由八名玄纓親衛輪流扛著隨侍左右。
文遠長劍所指,大軍如洪流一般掩殺而出!此前由破軍重騎衝動荊州兵陣腳,軍心大亂,此刻萬軍齊出,荊州兵更是抵擋不住,大敗虧輸!晉軍直衝至宛城吊橋之下,城上箭如雨下,文遠這才幹休,回營計點戰果,此戰共斬首三千餘級,俘獲兩千之眾!
“痛快啊!這下總算也讓宛城裏的敵兵嚐到了苦頭!”一回到營中,李典就開懷大笑道,眾將無不大呼過癮,尤其是趙雲手下的司隸兵馬,之前久攻宛城勞而無功不說,又被對手擠在營寨裏不出,這次胸中的一口悶氣總算有地方宣泄而出!
一場勝仗,文遠傳令擺宴請功,席上謀士賈詡諫言道:“今日一戰,想來荊州兵已見識到我晉軍的赫赫軍威!敵膽已喪,主公,我軍正可趁此機會猛攻宛城!”
文遠沉吟點頭道:“文和先生所言正和我意,傳令下去,大軍休息一晚,明日攻城!”
翌日。
晉軍大開寨門,分三路大舉攻城!攜昨日得勝之威,晉軍氣勢如虹,而反觀守城兵馬,因為昨日之敗士氣明顯不足,晉軍隻用了短短翌日,就將守軍重新挖開的護城河填平,第二日,就有軍士勇猛的宛城城頭!
不過宛城守兵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宛城畢竟城池堅固,各種守城器械齊全不說,守兵也還有四萬餘眾!有如此重兵,又依托著高峻的城牆防守,晉軍一時想要攻破,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可是這次,晉軍似乎下定了決心不惜一切代價攻下宛城,一連十餘日,晉軍都毫不間斷的對宛城發起猛攻!饒是龐統親自督戰,黃忠、文聘日夜登城死守,可所為孤城難守,宛城被晉軍三麵包圍,又連番猛攻,城中器械消耗巨大,士氣日漸低落,眼看漸漸要被逼入絕境……
“鐺鐺鐺鐺……”伴隨著城下晉軍陣中傳來的鳴金之聲,攻城的晉兵在夕陽的餘暉照映之下緩緩退下城頭,守城的將士一個個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倒在被鮮血染得猩紅的城牆上,許多軍士甚至仰躺在死人堆裏,大口的喘著氣,精疲力竭的他們甚至連一根手指都不願挪動。
望著潮水一般整齊退去的晉兵,不少守兵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有的因為能活過今日而臉上帶著慶幸,但更多的則是絕望,誰也不知道宛城能在這樣猛烈的攻勢下支撐多久,誰也不知能自己還能活多久,或許明天,這些將士的命運就會和眼前許多戰死的袍澤一般,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被搬下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