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使者,顏良兵馬又行三日才到陽平關下。一路上掃清陷阱,拔除暗哨,著實費了不少力氣,顏良甚至還在距陽平五十裏的一處山穀中遭到了張魯軍的伏擊,好在對手是小股部隊,折損了百餘士卒,才將對方擊退。
離陽平關十裏之外,顏良命人安營紮寨,一麵約上曹仁同去查探地形,二人輕騎簡從到了關下,抬首觀望,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真是好一座險關!
隻見那陽平關高逾八丈,正麵長不過二三裏,形狀呈倒漏鬥狀,顏良此時所在的位置就是漏鬥頂端,狹窄不過裏許,在這麼狹窄的地方,連排兵布陣都費勁。
關牆兩側,是近乎九十度的垂直峭壁,與城牆練成一體,如同血盆大口一般,仿佛能把所有想從這裏通過的人吞噬下去!城牆上,人影綽綽,五色旌旗密布,兩側懸崖峭壁上也有旗幟閃動,顯然也駐紮有人防禦!
隻是這麼大致一看,曹仁就感覺一股森然之氣鋪天蓋地而來,涼風陣陣!冷汗禁不住滲出皮膚,浸透甲衣!
城高八丈,攻打這樣高峻的城牆至少要用與之同高的井闌和雲梯才行,而城門外正麵的寬度不過兩裏多,也就是說即便是攻城一方想全力,一次也隻能投入區區數千人的兵力,也就是說,守軍依靠著高聳的城牆,隻需要數百人就能頂住十倍於已的敵人攻擊,而守城的兵力一旦充裕,則攻城一方更難強行拿下關隘。
而且陽平關讓人頭疼的還不止這些,兩側峭壁之上顯然還駐紮有張魯的軍隊,若是攻城,必然會受到來自左右兩翼山壁上的木石箭雨攻擊,這種鋪天蓋地四麵八方的打擊,恐怕是任何攻城部隊所不願見到的!
麵對這樣一座險關,即便是南征北戰二十餘年,見慣了大場麵的曹仁,也是壓力山大,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無力感。
咕!曹仁吞了吞口水道:“陽平關如此險固,隻怕咱們……”曹仁想說的是,隻要守軍兵力充裕,別說此次過來的五萬中軍,就是再多五萬也難拿下陽平關吧?
倒不是曹仁露怯,實在是陽平關太險!沒有把握他實在不想拿手下將士的生命開玩笑,冒然對陽平關發起攻擊!
顏良咬牙道:“怕個球,明日我親自帶一隊兵馬攻城,試探一下守軍的能力!”開玩笑,辛辛苦苦來到陽平關,不動一刀一槍幹坐著根本不是顏良的脾氣,不過顏良也不是傻子,沒打算強攻而是打著先試探一番的主意,先摸摸虛實,回來再和曹仁商議。
聽出顏良也隻是想試探一下,曹仁讚同道:“好,不過將士一路疲憊,不如暫且修整兩日,一麵歇息,一麵打造攻城器具。兩日之後,再發動攻擊。”
聽曹仁這般說,顏良也沒有反對,下令軍士打造攻城器具,三日後發起攻擊。
…………
三天後,顏良親自披掛,點起三千兵馬出陣。
一彪人直抵陽平關下,顏良出馬搦戰,陽平守將緊閉關門不出,並命軍士百般辱罵,顏良大怒。一聲令下,三千軍士一半舉著長牌,推著沉重的擋箭車向關牆緩緩逼近,一半挽弓射箭,對關上守軍發起壓製性射擊。
晉軍一路鼓噪逼近,可守城軍士遲遲不見動靜,倒是鎮定的很,不過他們確實有本錢鎮定,晉軍弓弩手射出的箭飛上八丈高的城牆,差不多也沒了多少殺傷力。
看著關上一直按兵不動,顏良也感覺到心中暴漲的壓力,如果一進入對方攻擊範圍就有動靜還好些,至少將士們能及早適應,可現在看來,漢中軍的心理素質相當不錯,明顯沒有將這三兩千人放在眼裏,並且守將還存著歹毒的念頭,接下來一旦動手,定然如雷霆萬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