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袂兩人在眾人瞠目結舌中走進了花魁的房間。
走進了花魁房間的柳仙袂兩人卻是不約而同露出驚豔的神色。
隻見得一條條七色的霓裳紗布,自然垂落,曇花清香彌漫在奢華的房間內,坐在正中央的花魁,沉魚落雁的朱顏,柔若春水的剪水清眸,紅嫩嫩的櫻桃小嘴,及至腰際的美麗長發,配上華麗著裝,一派清新優雅之色,甚是動人。
否則,也不會惹得同為美人的柳仙袂和雪舞這般震驚。
柳仙袂打量著花魁,嘴裏不停地發出嘖嘖聲,看情況,似乎已經把她視為囊中之物了。
花魁自然也發現了柳仙袂別致的目光,這讓她有些詫異。待一細瞧,臉上流露出恍然之色。
花魁微微笑著,揮手示意身旁的姑娘離開,待房門重新關緊之後,才輕聲開口:“兩位姑娘,何以這般待我?”
雪舞大驚,顯然沒有想到眼前的花魁這麼聰慧,一下子就猜到她們的真實身份,這讓她忍不住就要驚呼出聲。
柳仙袂抬起手製止了雪舞,盈盈一笑,道:“既然你看出來了,可曾猜到小女子來的目的?”
花魁沉默片刻,嫣然笑道:“莫非是來招安不成?”
雪舞捂住小嘴,雙眼露出驚訝神色。
柳仙袂揚了揚柳眉,笑道:“你是怎麼猜到的?沒錯,小女子是溫柔鄉的老鴇。”
花魁道:“早聽聞溫柔鄉的老鴇是個極美之人,今日一見實是令我震驚。”
柳仙袂一笑,直奔主題:“那你可願前往?”
花魁沉吟著,問道:“可否解下我的疑問?”
柳仙袂道:“請說。”
花魁道:“既已滿星,何來皎月?”
柳仙袂道:“既已落花,為何不一笑而過?”
花魁喃喃道:“看盡繾綣,此景已非彼景,此時已非彼時,此人也已非彼人,何故再自欺欺人……所以,此詞名為過秦樓?”
柳仙袂笑盈盈地道:“為何不叫過秦樓!”
花魁歎道:“好吧,人已不在,也無需再等。我承認,對溫柔鄉有些興趣了。不過,有個問題你還要解決。”
柳仙袂似乎知道花魁所說的問題,她笑道:“那不是問題。”
對柳仙袂來說,確實不是問題。
青樓的老鴇一聽“柳公子”要給她們的花魁贖身,而且花魁還願意離去,頓時臉色都青了。要知道這可是搖錢樹啊,一搖就是上千兩。
所以青樓的老鴇獅子大開口,一開就是十萬兩,想要讓“柳公子”知難而退。一個青樓女子又怎麼值十萬兩?即便是花魁!
卻不想,“柳公子”直接就把一大疊銀票從懷裏拿了出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
十萬兩還追加了上千兩的打賞,簡直就像是早有準備早有預謀。
青樓的老鴇啞口無言地看著柳仙袂和另外一位“公子哥”就這麼把花魁帶出了門外。
出了青樓後,花魁便向柳仙袂請辭。
“你不直接跟我們回去?”柳仙袂問道。
花魁笑道:“我要離開這個地方,還是得有些準備的,放心,我知道溫柔鄉在哪。”
柳仙袂點點頭,放任花魁離去。
“仙袂姐,你就這樣讓她走?你不怕她跑--”雪舞邊跟上柳仙袂的腳步,邊嘟囔道。
柳仙袂笑了笑,道:“沒關係,小女子相信她。能寫出那樣詞對的姑娘,在她眼裏,錢財已不太重要。”
“那什麼對她重要?”雪舞問道。
“命。”柳仙袂道,“她活著的意義。”
雪舞似懂非懂地道:“哦,活著的意義。”
搖了搖頭,雪舞嘟囔道:“這姑娘有些麻煩啊。”
柳仙袂笑道:“她倒不麻煩,隻是會惹麻煩。”
雪舞問道:“什麼麻煩?”
柳仙袂朝前麵示意了下:“瞧。”
雪舞望去,看見一字排開的,不懷好意的粗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