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社那邊毀滅的差不多了,自己過去估計也開不出工資來……
這個守護騎士每天都是瑟瑟發抖的過日子。
值得一提的是,彩虹劇團的新劇已經準備完成,正在籌劃開演日期。
一切……都回到了正軌。
除了……兩個人。
芮。
這個女孩子固執的不相信遊辰巳已經身亡的事實,她拚了命的把手邊的東西當作凶器,把自己麵前的人,和自己心底的恐慌一同打了出去。自那之後,她雖然還在支援科部門樓活動,但是,從不跟眾人說話。
雖然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可是芮的態度還是好的……
諾艾爾-希卡。
這個比任何人都像是一個軍人的少女,在那次事件之後,徹底離開了軍隊。
遊辰巳的死,最為悲傷的,就是她了。
甚至為了顧念她的心情,格雷絲的那篇報道中,都沒有刊登遊辰巳的照片。生怕她睹物思人。
不管是誰,說什麼都沒用。
她把自己關在家裏,整天窩在房間裏,狀態很差,臉色慘白,每天不知道在想什麼,呆滯的把視線投向一個方向,然後沉默的坐一整天。
一開始,大家以為這隻是心理問題。
直到幾個月之後……
她的妹妹,芙蘭,驚愕的發現,自己的姐姐明明吃得很少,但是肚子卻一天天的豐腴起來。
難道說……
諾艾爾的母親聽聞了這個消息,黯然的苦笑,自語道:“這就是我們一家的命運嗎?”
諾艾爾的父親死於公務。諾艾爾和芙蘭是在母親的撫養下長大的。
而現在,諾艾爾的丈夫,在孩子未出世的時候,也……
而且,當時諾艾爾和芙蘭已經降生,為了孩子,母親會變得很堅強。
可是,現在的諾艾爾,真的能做到那麼堅強的撫養孩子嗎?
這種恐慌在眾人心裏生根。
然而忽然有一天,諾艾爾忽然對芙蘭說:“抱歉……芙蘭,請給我找點吃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要求吃東西。
或許,是注意到了吧。
自己身體裏的,小小生命。
“我,要把他生下來。這是他留給我的禮物……不管多艱難……”
她堅定的這麼說著。臉上終於露出了警備隊諾艾爾-希卡特有的堅毅表情。
……
光陰荏苒。
一轉眼,數個月過去了。
世界終於多少回到了自己的節奏。
而諾艾爾,則生下了一個小小的生命。
那是一個完美繼承了遊辰巳基因的孩子,有著漂亮的黑色瞳孔和黑色頭發,還有,他爸爸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膽量。
出生的時候,這個小家夥沒有哭鬧,而是用他水靈的大眼睛四下打量,哎哈哈的傻笑。
真是的……
第二天,諾艾爾不顧產後失血,讓自己的身體還透出病態的白,悄悄瞞著護士,帶著自己的孩子,去了克洛斯貝爾市北的大聖堂。
在那之後,一枚小小的石碑,安靜的立在自己父親的墳墓旁邊。
“遊辰巳並沒有於此沉眠”。
上麵寫著這麼一句極具遊辰巳風格的句子。
這也沒錯,遊辰巳葬身於賽亞魯,在那之後,連屍骨都沒有找到,自然不可能在此沉眠。
然而,在諾艾爾之前,已經有一個人先來緬懷了。
那是一個有著幹淨黑發的年輕人,臉上帶著和墓地不符合的輕佻又明快的感覺。他身上穿著白色風衣,下麵延伸出兩條白色的褲腿,踩著一雙白色的鞋,雙手插在口袋裏,正默默注視著遊辰巳的墓碑。
諾艾爾心中一沉,緩慢的走到他身邊。
“你是……”
這個年輕人這麼問。
“他的夫人。”
諾艾爾輕輕揚了一下下巴,產後失調的慘白臉色,多少多了一些自豪的紅暈。
而她下巴方向的延伸線上,正是遊辰巳的墓碑。
她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沒有使用【遺孀】這個可怕的詞,而是用了【夫人】這個說法。
“是嗎。謝謝你。”
“……還有呢?”
“抱歉,我回來晚了。”
“……沒,我也沒等多久。遊,歡迎回來。”
“啊,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