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強調自己不是竺怡君,可一到這兒就讓人用塊破布把嘴給堵上了,她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話又說回來,綁架她能得到什麼?她老爸能拿出什麼贖她?自家便利店的“半年優惠券”?買五十斤大米送五斤麵粉的承諾?要不然就是送貨上門?
雖說綁匪也是要吃飯的,可他們大可以把百貨商店董事長的千金小姐給綁回來,沒必要綁她這個壓根不鑲金的“便利店千金”吧?
唉!如果我注定紅顏薄命客死在這裏,不知道衛千暮會不會來參加我的葬禮啊?如果他來,他會穿什麼衣服來呢?昨晚那套灰色阿曼尼西服穿在他身上真是帥呆了!就穿那件吧!最好再捧束鮮花,那就更完美了!葬禮上要用什麼鮮花呢?百合——就百合吧!白色的或是粉黃色的都成!不要香水百合,我可不喜歡那味兒……
她正為自己無比悲慘的遭遇哀悼感歎的時候,倉庫的大門被人從外麵猛地一下拉開了。七八個高壯的男人走了進來,為首一個在額頭紋著鬼麵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走到她跟前,拔出她口中的破布。一手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
“你不是竺怡君?”
“我本來就不是嘛!告訴你們綁錯人了!綁錯人了!你們還不信,真是……”她一邊抱怨著一邊掙紮著給自己鬆綁。可惜力不從心,掙了半天也沒能把雙手給騰出來。
她用身體撞撞那個男人,“既然知道我不是你們要綁的人,可以讓我離開了吧?”
“不行!你見過我們的臉,把你放回去等於讓警察有機會來通緝我們。”
“我不跟警察說還不成?”草草在這個時候還想著討價還價,把對付衛千暮的那一套通通用上了,“咱們打個商量嘛!你把我放回去,我什麼也不會跟其他人說,就當這一切都不存在,還不行嗎?”
這一次她的死纏爛打可完全不起作用了,男人冷冷地招呼手下:“吳黑,你給我看住她,等這趟事辦完,找個地方把她解決了。”交代完這些,他徑自坐在一邊沉默地想著下一步的打算。
什麼叫“找個地方把她解決了”?這不等於是給她判了死刑了嗎?她還年輕,她還有大好的青春,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她還沒認認真真談一場戀愛呢!
什麼?衛千暮?他不算啦!他又沒有愛上人家!
總之一句話——她還不想死。誰?誰能來救救她啊?決定了!這次誰能來救走她,她就嫁給誰!她聶草草說話算話,決不反悔。否則……否則就讓她食言而肥——她可是最注重體型的——這個誓下得有分量吧!
聶草草剛許下誓言,倉庫的大門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從兩邊拉開了——三個戴著假麵的男人現出身型。刹那間,草草的目光被他們的身影完全占據了。
三個人倚背而立,左邊白影,右邊黑型,中間銀衣。束領、束腕、束腰,襟長及腳踝的仿古俠士服盡顯出他們挺拔、高屹的身形。
最吸引草草的是他們手中各自握著的武器——劍!
不同於現代的利刃,那是真正的古劍,三柄劍三種樣式。如果她對古劍有所研究就會知道,它們都有自己的名字。白影握的是“紫葉”,黑型掌的是“拓石”,銀衣擒的是“翼影”——皆出自名家手筆。
她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穿銀色長袍的那個身影,卻奇異地發現那個身影也正在注視著她。那種目光好熟悉,甚至還有些炙熱?
“你們是……龍錚的徒弟,也就是傳說中‘飛龍在天’、‘攀龍入雲’、‘臥龍遊海’?”紋著鬼麵的男人在惶恐之後清醒地認識到來者的身份。
“知道我師傅的名字,算你上道。放了那個女孩,我會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黑衣男子在說話的同時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而他說話的聲音更加強了草草熟悉的感覺,難道是……他們?這可能嗎?
“廢話少說,我倒要向你們討教討教!”鬼麵男一聲令下,七八個手下抄著西瓜刀蜂擁而上。
草草一眨不眨地盯著這混亂的場麵,說她“緊張”不如稱之為“好奇”,這還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看人“打群架”。可惜,她還沒看得過癮,看得真切,這種武戲就下馬了。隻因那七八個惡男連同他們的首領全被劍劃過膝蓋——趴下了!
如果現在她的手得以自由,她定會拍手叫好。這可比那些電腦製作出的武打場麵真實、有趣得多。
似乎感覺到她的要求,著銀衣的男子走上前一個傾身……
你要抱我這個翩翩弱女子嗎?太棒了!能被這麼英氣有型的帥哥緊緊抱住,她死也甘心——雖然他戴著假麵,但她就是認定他一定長得比天君還帥。
就在草草整個人的神誌處於極度幻想中的時候,一直束縛她的繩子解開了——原來人家隻是解開她身後的繩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