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腰還沒支起來,辰慕爵似乎被她的動作吵醒,眉頭微皺,再次將她的手牢牢握住:“你剛醒,這是要去哪裏?”。
說著,很自然地靠過去,避開顧念念額頭的傷口,將自己的額頭貼過去測量溫度,液體起了作用,之前的滾燙感消退了,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又用臉頰試了試,才放心地站起來,接了杯溫水,遞給顧念念滋潤喉嚨。
“我沒有做什麼丟臉的事情吧?”顧念念低著腦袋,抿了口杯子裏的水,耳垂刷地緋紅,想衝出去找李芸算賬的憤憤不平,也被眼前尷尬的氣氛衝淡了,貌似很艱難地咽下一口水,她抬起眸子,看了眼站在麵前的男人,語氣弱的不像話。
這之間,她還打算下班回到家之後,質問男人為何隱瞞身份答應和她領證,甚至打算和他冷戰,或者幹脆搬出這座房子。
辰氏的太子爺,高高在上,在S市是什麼身份地位,她閉著眼睛就能念出一長串金光閃閃的頭銜,而她,一個小小的格子間職員,和辰慕爵之間,隔著怎樣的距離,可以想象。
她是理智清醒的,想到自己和他相處的這段日子,沒來由的身體一陣戰栗,顧念念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手放進被子裏,緊緊掐住她的衣服,幾十秒以後,臉上的神色也恢複了正常。
辰慕爵覺察到她的異樣,拿開她右手上緊握的水杯,坐得離她更近,一絲擔憂閃現在眸底:“是不是哪裏仍不舒服?”。
男人的聲線又低啞了幾分,溫熱的大掌替她撩開掉在臉上的頭發,轉過頭,對臥室外的方向冷冷吩咐道:“少夫人想吃東西,張曉你現在就下去準備夫人平常喜歡的食材,購置回來放在廚房!”。
她的臉色,明顯有點低血糖,尼爾雌醇雖漸漸消退,但精神狀態還需要好好恢複,先補充點體能,至於催吐的用藥,等明天再說。
他輕輕摟她入懷,眸底的沉沉墨色,皴開起伏,他的小女人,剛剛醒來,暫時經不起任何折騰。
顧念念眼睜睜看著辰慕爵忽然放大的立體五官靠近自己,甚至薄薄的唇有撬開牙齒的意動,下意識地扭過下巴,躲開男人灼熱的氣息。
她的反應,讓辰慕爵的眼神閃了閃,自從她醒來後,臉上的神色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的她,就算再抗拒他的掠奪,臉上始終都帶著一抹嬌羞……
現在,回饋他的是無動於衷的冷冰冰,甚至是毫不掩飾的想要立刻逃離的抗拒,細微的變化,對他而言,卻像一道透明的玻璃屏障,阻隔了自己想要繼續下去的欲望。
“你累了,先休息一會吧”辰慕爵起身,居高臨下看了顧念念一眼,臉上的表情捉摸不定,轉身離開了房間。
顧念念靠在床頭,看著男人帶上房間門離去的背影,情緒微微有些起伏,液體泵裏,隻剩下最後幾微升的液體,她揭開被子,從床上下來,關掉閃著綠光的機器。
同時,也咬著牙齒,撕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