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自馬車裏傳來沉寂的男聲,白暮歌這廂已經休息夠,調動內息,腹下邪火被壓製下來,將咳出來的血拿帕子仔細包了,這才掀起車簾出來。
“師——白公子。”一句“師傅”就要脫口而出,但又覺得不妥,咽下喉去,道了句公子。
私心裏,她還是不希望別人將他們看做是師徒。
“你怎麼出來了?”小心的扶過他,在馬車前站穩了。雖然先前他因為自己無意間的冒犯生了氣,可是他畢竟才腿傷痊愈不久,還是小心為妙。
三皇子看著他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皇姐如此不避嫌的扶著一個男人,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在心裏打起了算盤。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能讓白洛姬在被封公主當天親自去接,還與自己同乘一馬車,難道,就不怕人說就?
要真是被他撞破了些什麼,可真是有趣了。
但是轉念一想,她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把男人帶出來招搖過市,自然就是堂堂正正的,哪會露出把柄讓他抓?
不行,機會難得,就算是真的攪不出什麼事來,惡心她一把也可以,左右他又不吃虧。
白暮歌不著痕跡的避開了軒媛的攙扶,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而且還是在她將來對頭三皇子麵前的,實在是大意不得。
軒媛伸出的手在空中僵了僵,麵上的神色也是一抹詫異,他還記著仇呢?
“這位就是三皇子殿下吧?”
對著對麵立著一身紫色蟒袍的男子,白暮歌行了虛禮。
“正是本王。”見得這個男人主動向自己行禮,三皇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有意思。
“白公子,您還是回去坐著吧!”軒媛生怕師傅再和三皇子起了衝突,勸著他去裏麵歇著。
一陣寒風吹來,白暮歌出來的急,也沒來的及披上裘衣,瘦削的身體在寒風中擺了擺,含胸咳了起來。
他的身子弓的像一隻蝦子,每咳一下,胸脯都會劇烈的起伏,看得一旁的軒媛心疼不已,卻也隻能在一旁幹站著。
師傅不讓她碰,再強行接近隻會讓他生氣,對身體更是不好了。
使了個眼色,叫人進去取了狐裘披在白暮歌身上,他攏了攏肩上的雪白披風道了句,“不礙事。”
三皇子在一旁冷眼觀望,這還是個病秧子。
姓白,京城中,似乎沒有姓白的顯赫世家。而且,瞧他這幅寒酸樣,白色絲帶束發,一身素衣,連腰間也隻是束著一條白綾長穗絛,唯一的裝飾就是腰間的那塊羊脂玉,瞧著也不大值錢。而身上那件勉強看得過眼的純白狐裘,怕也是白洛姬替他備著的吧。就這幅窮酸樣,也不知是怎樣搭上白洛姬這棵大樹的。
等等,白洛姬,白公子?這兩人,好像都有一個白姓?
莫非……
好吧,他也琢磨不出來個啥。這都姓白,隻能說明二人關係甚是親密,連做文章都沒處做了。說是兄妹,這男的瞧起來少說也有三十來歲了;說是父女,似乎又太誇張了些。
不想了,不想了,想的他頭疼,管他什麼關係,隻有製造點話題讓他們脫不開身來便好了。
想到這,三皇子的麵上露出個舒心的微笑來。
那邊一男一女關心的戲碼已經上演完,白衣公子拿下捂在嘴上的白帕,微微一頓,對著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