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是淡淡的冷意,一張溫軟的小嘴卻吐著尖利的語句,手上的絲帕卻似因心緒起伏而攥緊。
她本是現代一名普通的女大學生,從學校回來後正好看見老媽在打開電腦視頻看《薛平貴和王寶釧》。她當時就火了,差點兒跟老媽吵起來。這雷劇雖然已經老掉牙了,可她濃濃的怨念還是減不了半分啊!
十八年寒窯苦守相思濕羅裳,吾君朝朝美人天下一念糟糠忘;千金小姐成乞丐婆不算,從此君心還得分兩半……我呸!完美一個成功男人的驕傲,憑什麼就要以玷汙一個癡心女人的愛情為代價?這是負心演繹,不是愛情傳奇;破鏡重圓的是恩情,不是恩愛;真愛傳奇的是故事,不是故人。
那天她吐槽電視劇吐槽的被老媽凶狠得提上了床,她也害怕的上床睡覺了。可是為毛?睡個覺無良老天都能讓她一覺睡到一個類似那部雷劇的世界裏?更雷的是,她附身的這位千金,簡直就跟王寶釧人生經曆如出一轍——“苦守寒窯十八年,當了十八天皇後娘娘後,被西宮皇後瀅公主害死掛掉”的慘痛經曆,甚至還附帶一副原身上輩子都沒有過的嬌弱病軀。
後來她勉強接受自己穿成了個病秧子的事實,逐漸開始淡忘前塵,開始新人生。然而新人生雖然開始了,可原身似乎對渣男的怨懟依舊意難平,她附身兩年都依舊能感覺到胸口內湧現出來的莫名怨憤,還時不時哮踹發作、咳嗽不斷。感覺到原身情緒的她當即表示,幫原身報前世之仇,將心機屌蛇蠍女虐到懷疑人生……每當她這麼想得時候,奇跡便發生了——胸口不再疼痛,咳嗽也馬上停止,仿佛這副原身上輩子都沒有出現過的病軀,隻是原身怨憤的表現。
這讓她隱隱找到了或許不用做病秧子的契機——假如找到那個負了原身的薛禮(花無亮)報了仇,是否她便能不藥而愈了?於是,她這兩年來除了學著做一位標準的閨閣小姐外,便是暗地裏想方設法尋找薛禮。這不僅是素來剛直的她為一時的打抱不平,更是為了她自己占了人家身子的回饋,也是為了讓她自己在異世更好的生存。
這是一個叫什麼祈朝的架空王朝,原身喬蝶澈乃是當朝文官之首的宰相喬宣的幺女。喬宣與妻雲蕙共有兩兒兩女。除了三小姐喬蝶澈之外,還有大女兒喬淩鳶,二十二歲,已嫁賓王世子花無驤;二兒子喬以楨,剛及弱冠,娶妻華氏;三女便是喬蝶澈了,如今正值芳齡十六,因為體弱多病依舊待字閨中;四子喬以沫,十二歲,如今正在外麵求學;
看著眼前不斷磕頭如搗蒜的紫衣丫鬟,端坐在石凳上的喬蝶澈,懶洋洋的端起旁邊石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熱乎乎的牛奶,心道:還真是個大麻煩,總不能打暈了她送還將軍府吧?自個兒把女兒寵得無法無天,居然把她當擦屁股專業戶!
原身上一世的記憶雖然零散,但隱約記得似乎真有表姐荀夢儀私奔之事。後來貌似還抗爭成功,離家而去,隻是具體境況卻也不得而知。喬蝶澈因為聽到荀夢儀的事,想起了原身和王寶釧那如出一撤的一生罷了。在她看來,就算做個被人唾棄的嫌貧愛富貪慕虛榮的女人,也比耍這種賠上一輩子的浪漫要強得多。
看著幽微在雪地裏跪得瑟瑟發抖,終是不忍的別過臉去。唉,也罷!看在兩家親戚的份上,她也最後去這一趟,以後記住還是莫要多管閑事便是。但她沒想到,就因為今日這一度心軟,卻又給自己惹了一身騷,讓她日後悔之莫及。
“幽微!你先別急!我收拾收拾便隨你去將軍府便是了!”她輕啟櫻唇,向身後的四個丫鬟吩咐過,便準備隨著幽微去將軍府,看看那位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偉大”女性!
她倒要看看,你是夜奔紅拂,還是……又一個王寶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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