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眼神中的陰冷一閃,望著她身上那件被她隨便套上的單薄淺綠外套,一把扯住她胳膊,麵泛寒光道:“說?是誰給你的膽子,將我和表哥玩弄於鼓掌之中?”
將段奕和花無殤玩弄於鼓掌之中?
受到此責備的喬蝶澈真是莫名其妙,轉念一想,難不成是段奕聽到這段時間他跟花無殤的傳聞,這才神經質的把她擄劫出來質問?
“誰玩弄你跟花無殤了?你們多能耐,能讓我一個弱女子玩弄於鼓掌之中?別跟我說這段時間跟花無殤的緋聞,那明明就是他故意鬧得滿城皆知!”
其實喬蝶澈也覺得挺憋屈的。那日縱使她腦子一昏說了句很二的話,可真正聽見的沒幾人。這緋聞之所以如此聲名遠播,還不是花無殤自己搞出來的?
段奕卻壓根不聽她之言,隻扯著她的袖子,將這幾日的憤懣衝著她全都發了出來:“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是你自己不檢點,如何會傳出你要給表哥生孩子的事情?”
喬蝶澈一聽,火冒三丈,一個巴掌拍不響?不檢點?丫得,怎麼不管古代現代,隻要傳出這種事,輿論的不利方向永遠都倒向女人?所有人都認為是女人的錯?
“我跟誰傳緋聞,那是我的事情。關你什麼事?馬上放開我!”喬蝶澈氣憤地想一把甩開段奕,奈何雙方力道懸殊實在太大,竟是甩了半天都沒甩開,最後她隻好眉目含厲、麵露凶光的瞪著對方,隻願他能在自己凶厲的眼神知難而退。
“關我什麼事?”段奕再度狠狠鉗製住喬蝶澈的一隻胳膊,於黑夜沉沉幽光中,咧開一口白森森的牙齒:“你那日在大庭廣眾之下,清楚地告訴眾人我跟你的關係。現在居然反口說不關我的事!”
喬蝶澈冷笑得睨著他,杏眼含譏:“我跟你的關係?嗬,我說了我跟你什麼關係?我倒要聽聽!”
“你說本侯爺在傾慕你!”段奕厲聲道。
喬蝶澈冷笑一聲,斜睨著他:“那你傾慕我了嗎?”
段奕一怔,張口欲言,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喬蝶澈見此機會,總算甩開他的胳膊,收回了自己因連番質問被抓得幾近發麻的胳膊,恨恨得瞪了眼對方:“我說你傾慕我,但我對你卻不屑一顧。而你傾慕我自然是假的,可我對你不屑一顧卻是真的,這總沒錯吧?”
這個段奕真是個神經病,半夜出來就問她這麼個問題,當真是病的不輕。
“你……”連番對答,沒有一句不對,段奕瞪著喬蝶澈啞口無言,隻能默然靜立。香閨中尚有餘香嫋嫋,黑色中隱含幽光陣陣。那冷峭的少年,宛如夜色中延展出來的一束寒枝,在染著清逸的沉沉昏黑中,孤峭、靜默且清寂!
“你什麼你?我說錯了嗎?就為這麼點小事擾亂本小姐的清夢,原來滿京城閨秀崇拜的段小侯爺就是這麼個欺負弱女子的混賬東西。”喬蝶澈邊揉著自己的胳膊,邊嘴上不饒人的罵著段奕。
段奕自是怒極,看著那纖瘦卻依舊改不了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冷嘲一笑道:“既然你是本將愛慕的姑娘,那又如何能再傳出跟其他男子緋聞?這讓本將顏麵往哪兒放?你敢損本將顏麵,也休怪本將對你不客氣!”
喬蝶澈頓時一凜,左看看右看看,醉花苑中其他人可能已經被這廝打昏了。而眼前如山嶽一般矗立的男子身強體壯、武藝高強,她一個弱女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對手!
人常道“酒後亂性”,若他要對自己做些什麼……
喬蝶澈害怕的蜷縮了下腳步,段奕卻以為她要逃跑,反射性的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回來——”。於是,一個踉蹌,那纖瘦的、弱小的身軀,就那麼隨便一拉,便倒進了段奕高大的懷抱裏。
喬蝶澈連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段奕摟進了懷抱中。頓時一驚,這夜半三更的,這混蛋到底想幹嘛?若真發生了什麼……在這萬惡的古代……女子失去名節便等於失去生命啊!
“你幹嘛!?”感受到抱著自己的雙臂,竟然將自己摟的更緊了,甚至那呼吸竟然濃重的清晰可見。喬蝶澈嚇得趕緊出聲,害怕的蜷縮起身子使勁兒的掙紮起來:“段奕!你個混球,你快放開我!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身後的段奕卻忽然鎮定了,一手鉗製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孔與自己等齊:“放過我?你想如何不放過我?說!你以後不會跟表哥扯在一起,更不會接受鄭王給你的禮物。”說到這兒,他卻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最在乎的一件事:“更不會說我是短命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