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淡,卻明顯聽得出裏麵的不高興。
他顯然很在意她的隱瞞。
卓當歌撇了撇嘴,如實道:“我知道你討厭我,當時那麼緊張的時刻,自然不能拖你後腿。”
而且她當時是真沒覺得傷有多嚴重,哪知道會動了筋骨。
“赤霄山莊那些人是我惹上的,這件事本就跟你沒有關係,明天我就去求外公修書一封,你拿著回墨京複命吧。”
這次他也受了些輕傷。
莫名其妙來領了個這麼奇怪的任務,還掛了一身彩回去,隻怕心裏早就恨死她了。
看來他們之間的恩怨,一時半刻沒辦法消停。
卓當歌撇了撇嘴,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有吸引麻煩的體質。
可是……
這件事究竟要怎麼解決,她還沒有想到一個妥當的辦法。
要想不連累任何人,就隻有自己去赤霄山莊找他們理論,可她現在這個樣子,並沒有長途跋涉的本錢。
卓當歌有些泄氣。
柳眉輕蹙,在白瓷般的肌膚上擠出一條淺淺的溝壑,讓人想伸手將其揉散。
一旁的少年見了,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你隻管安心養傷,其他的不用想。”他不接受她的好意。
卓當歌倒並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有些習慣了他這種冷冰冰的性子,索性翻身挪進了被窩裏。
“隨便你吧,我有些困了,你要是不忙,出去的時候就順便幫我帶個門。”
這話也不是搪塞他。
今天確實發生了太多事,她困極了。
嬌小的身子鑽進被窩,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均勻的呼吸聲在房間裏響起,時不時傳來兩聲咂嘴。
少年在旁邊站著,無語。
還有男人在房間裏,這個笨蛋居然就這麼大刺刺的睡著了?
她的警惕性是喂狗了嗎?
沐澤很不高興,卻不能把她怎麼樣。
猶豫了片刻,還是把踢落的被子撿起來給她蓋好,轉身出去。
卓當歌磨皮擦癢的養了半個月的傷,終於有了些起色,能夠下床蹦躂了。
隻是剛下床就接到一個消息:鬼穀又來了位貴客。
白淨的少年穿著錦衣華服,長發披散,倜儻瀟灑,俊逸非凡,貴氣逼人。
“哥!”
看到卓北樓的瞬間,她幾乎要蹦起來。
樓震關怕她又傷了哪,連忙扶住。
卓北樓笑意盈盈的走過來,嘴角擒笑,幹淨的手指猝不及防的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哎呀,好痛!”
“讓你調皮,知道父王和母妃有多擔心嗎?”
“我……”
每一次惹了禍,他這個做哥哥的都是要教育教育她的。
樓震關心疼外孫女,沒說兩句便勸了下來。
卓北樓沒有辦法,隻能轉頭對封玉抱了抱拳,溫聲道:“見過封神醫,這次多虧您出手相助,父王讓我替他問聲好。”
他聲音溫和有禮,帶著些少年的稚氣。
封玉哼了一聲,並不買賬。
大灰狼家的小狼崽,跟那腹黑一個樣,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卓北樓不明白為何剛開口就被嫌棄了,隻當時自己哪裏說錯了話,正要再細問,就被興奮的卓當歌拉到一邊話家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