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你娘親會同意嗎?”
“……”
“今天這些話要是被她聽見,你確定她不會把你吊在樹上打?”他力所能及的“開導”她。
卓當歌打了個冷戰,不說話了。
她什麼都不怕,就怕發怒的娘親。
“折騰一天了,先去休息吧。”封玉歎了口氣,將腰上的手臂扒拉下來,不像再跟他討論這個問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的,更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
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到的都是這些日子的種種。
此刻她才發現,自從來了這裏,她除了給他找麻煩,好像並沒有做過其他什麼事情。
這應該才是他討厭她的原因吧。
她太沒用了。
一直睡到當日下午她才爬起來,床頭放了一個白瓷的小瓶,下麵放了張字條:冰肌白玉膏,祛疤生肌。
字體沉穩有力,全然不同於他平日裏給人的那種陰柔嫵媚的形象。
卓當歌看了半晌,臉上忽然泛起一絲笑意。
她睡覺的這段時間,他居然一直沒睡。
他或許是真的把她當做一個小孩,可是那些不善於表達出來的溫柔,卻是真真切切的。
隻是不知道他當初對娘親,是不是也是這麼無微不至?
“娘親……”
“阿嚏!”
此時山道上的一輛馬車裏,忽然傳出一個響亮的噴嚏聲。
片刻後,一個溫柔的聲音道:“怎麼了?著涼了?”
他拿起一旁的軟被,將她裹了個嚴實。
小小的身子,孕肚已經相當明顯,這樣下去,恐怕又是兩胎。
她畢竟已經不是盛齡,他擔心有個什麼閃失,便帶她離了墨京,往南邊氣候和環境都更好的地方去,也方便以後坐月子。
樓之薇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才揉著鼻子將身旁那個緊張的男人推開,一臉嫌棄:“現在知道擔心了?昨天說了多少次不可以了,也沒見你停啊!”
“難道是昨天在湖邊……”
“閉嘴!”
樓之薇差點沒氣得把他踹出去,清容樓飛還在外麵呢,他也不知道小聲些。
看著妻子氣鼓鼓的模樣,白衣的男人隻是笑著將她攬回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寵溺道:“好好好,下次我注意。”
“……沒有下次!”
見她不肯原諒,他便想法子換了一個話題,“對了,你怎麼知道當歌他們有危險?”
卓北樓自然是請不動州兵的,要不是她事先修書送往玄霧城,隻怕救兵根本不能及時趕到。
樓之薇推了推他,示意他老實點。
“還記得呆子之前給我的那個錦囊嗎?”
“你看了?”
“看了啊。”
以她的尿性,當晚就給拆開了,至於裏麵的內容……她當時看了,隻是置之一笑。
戴梓就知道胡扯。
現在再想來,就有點坑爹了。
不對,是坑娘。
“上麵寫的什麼?”他讓她躺回自己懷裏,動作輕柔。
樓之薇分外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他隻當是寫了這次赤霄山莊的危機,所以她才能防患於未然,便沒有再細問下去。
馬車粼粼的走在官道上,樓之薇默默感歎:你的危機,才剛剛要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