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寧悅淡淡的幾句話讓對麵坐著的連初夢臉色一白,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能是求救似的看著太子。可是太子似乎是沒有看見一般,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黎莧似乎是想要火上澆油,淺笑著說道:“太子皇兄做事情真的是讓大家好好的琢磨琢磨!左擁右抱的,坐享齊人之福,當真是讓人羨慕的很!”
黎莧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把這個連初夢和柳寧悅劃為同一類的人了!堂堂丞相府的嫡女,卻被人說成了是易翠閣的妓子,當真是侮辱人麼!
“三皇子殿下講的笑話真是越來越好笑了!”柳寧悅倒是沒有說話,坐在上位的流雲郡主說了幾句話,“不是都說三皇子殿下說話極其謹慎麼?怎麼今日一見,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說話怎麼這麼不找調呢?還是你身邊的那個下賤的丫鬟教的,讓皇子的身份都不顧了?”
流雲郡主的一句話讓沐婉的臉色白了又紫,而後又泛起了青色,最後變成了紅色。她沐婉的身份是地下,但是也不能讓人隨便的侮辱的!
“流雲郡主,此言差矣,”沐婉笑了笑,說道:“皇子的教導可是皇上親自教導的。剛才流雲郡主的一番話,可是把我和皇上抬到了一個層麵上的,流雲郡主也未免太抬舉我了!我何德何能,能和皇上平起平坐?莫非流雲郡主想要把大不敬的罪名這麼生生的安在我的頭上麼?即使是您願意,想必皇上他老人家也是不願意的。皇上可是這黎國難得聖君!”
沐婉輕輕地喝了一口茶,看著臉色不斷變幻的流雲郡主,心情十分的好。連看著連初夢的心情都好了幾分了。
“這位三皇子府上的夫人當真是牙尖嘴利呢,”柳寧悅笑著接過來話茬,說道:“這世人都是喜歡無理辯三分的,無所謂的對與錯。三皇子殿下的剛才的話,可是汙蔑的是當朝一品大員。按照黎國的律法,可是要重則五十大板的。不知道這次,三皇子府上的夫人有怎麼能把三皇子從這刑罰下救下來呢?還是三皇子府上的夫人要眼睜睜的看著三皇子受刑了?”
這下,輪到沐婉的臉色難看了。
“無論怎麼做,我們都是看皇上的意思的,”沐婉笑著說道,仿佛沒聽出來這話裏的其他的意思,笑著說道:“三皇子的身份尊貴,犯了錯應該受罰,可怎麼樣受罰應該皇上說了算的,而不能丞相府的一位小姐說的算的。皇上早就說過,禁止女子談論朝政的,不知道為什麼柳小姐不停地再說朝政呢?”
饒是柳寧悅在沐婉說了這麼一番話之後,臉色也不禁變了又變。在黎國女子談論政事是認為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這會兒,當著眾人的麵,被沐婉這麼說,柳寧悅隻能是默默的承受著卻是無從反駁了。
看著剛才還是得意的流雲郡主和柳寧悅,此刻都沒有了聲音,黎莧不由得得意的挑了挑眉。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怎麼流雲郡主和柳小姐都沒有說什麼話說了麼?”黎莧笑著看著因為沐婉輕飄飄的幾乎話而幾乎沒有什麼話的兩人,嘴角越發笑的得意了起來,“我看,柳丞相的女兒十分的不服呢!真是知道柳丞相平日是怎麼教育的女兒的,怎麼和誰說話都是這麼沒有規矩的?幸虧現在婉兒是大度,不和柳小姐計較,否則的話,柳小姐現在應該在家裏抄寫《女戒》,而不是在這裏說著風涼話了!”
黎莧越說,話越是有些過分了。在江慕雅看來,不過是幾個人在說著話罷了,沐婉偏偏把這話說的那麼嚴重!
“我看,這話不能這麼說的,”本來江慕雅是不打算說話的,可是看著黎莧和沐婉那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江慕雅又忍不住的想要說了起來,“要說這裏應該抄寫《女戒》的恐怕應該沐婉吧?流雲郡主可是皇上親自封的一朝郡主,無論是對或者是錯,應該是有禦史台的人來評判的,什麼時候沐婉是諫官了?怎麼這黎國也能讓女子當官麼?再者,柳姐姐說的是黎國的律法。怎麼談論黎國的律法也是議論朝政麼?拿這天下的人不論男女都議論過前些日子的春闈取消的事情了,難不成能也要被殺頭麼?皇上什麼時候這麼喜歡砍頭了?怎麼朝中的大臣不知道,你一個深宅的夫人知道的這麼清楚呢?按照黎國的律法處置三皇子有錯,那麼皇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一句空話了?想必,在沐婉的心中,這律法是給普通的百姓準備的吧?”
“還是沐婉覺得這律法可有可無?這身份的尊卑在你的眼裏也是可有可無的?這在做的哪一位大人或者是夫人小姐的身份比不上你沐婉?不知道沐婉是以身份在這裏,又以何種身份來訓斥流雲郡主和柳姐姐的呢?”
江慕雅反唇相譏,實在是看不想去沐婉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了。在座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想要訓斥人家,也得看看自己夠不夠格啊!
江慕雅的話一落地,流雲郡主和柳寧悅看向江慕雅的眼神都變了。流雲郡主更是笑著接了過來江慕雅的話,“來,本郡主聽聽,到底是什麼答案!本郡主也是好奇的很呢!”
流雲郡主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連皇上在這裏,她都不放在眼裏的!這個女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羞辱她,這個仇她一定會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