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囚禁(一)(1 / 2)

桑茴看著半夏的樣子隨意的點了一下頭,右嘴角斜了一下輕笑著,相比於南宮素的不諳世事,看中一起長大的情意,桑茴對半夏的了解不可謂不深,甚至比半夏自己還明了,桑茴知道半夏所作所為,所想所感,正因為這樣才更加對半夏不屑一顧。

桑茴知道有些東西半夏既然選擇了不說,那麼無論再怎麼逼她也不會得到什麼結果,想到這裏便揮了揮手讓她從馬車中下去了。

半夏下來的時候被風一吹才發現一身的冷汗已經將她的衣服濕透了,黏黏的不舒服就像是她那些不想說卻瞞不了多久的話。

桑茴繼續給南宮素上著藥,那些有些刺鼻的藥撒在南宮素手上的時候,即使是在昏睡的時候南宮素也感覺到了疼,手一抽一抽的,桑茴淺笑了一下,笑罵了一聲“小狐狸。”

小狐狸最會知道怎麼樣蠱惑人心了,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加快了速度,給她包紮好,隨後用濕帕子將自己的手冰涼,自己握著她的手給她降溫,減輕疼痛。

看著她的臉漸漸的平和下來,桑茴這才放下了她的左手,拿起她的右手敷在了自己的臉上,想象著她醒來知道一切的樣子。

南宮素這個人雖然很聰明但是很死心眼,如果想對誰好就會將一切好的東西都給他,不問結果,一心付出著。

桑茴想到南宮素之前全心全意對自己,滿眼滿心裏都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心裏暖暖的,桑茴摸著她的眉眼,勾勒著美好的弧度。

眼睛不經意的瞥到她胳膊的時候又想起了那枝討厭的海棠,雖然已經被桑茴擦掉了,但還像是刻在了上麵一樣,時刻的提醒著桑茴,喬安之的存在。

為了喬安之,南宮素已經學會了和自己生氣,一想著她會生氣的樣子桑茴心裏就堵得厲害,最後隻得摸著她的臉靠在馬車上不說話。

趕了大半夜的路這才來到了大鄴與北楚的交界地,等到馬車停下的時候,桑茴忐忑一路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不管怎樣,反正我們回來了,這次再也不會讓你走了,桑茴有些疲倦的笑著握著南宮素的手。

“阿素,我們回家了。”桑茴在南宮素耳邊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用衣服給她裹好,隨後下了馬車,蓋著的衣服在夜風中輕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連風都變得柔和溫暖了,仔細一聞,似乎還帶著花草的香氣。

“還是大鄴好,連最為平凡的夜色都帶著歌舞升平的情趣,不像是北楚,總是帶著一種野蠻荒涼感。”不將知道桑茴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和跟在身後的半夏說話。

半夏低頭不語,隻是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桑茴。

桑茴將南宮素抱回了房間裏,給她蓋好被子之後,習慣性的將香料倒在香爐裏就想點上,卻猛然想起半夏提起過自從上次回去之後,南宮素的精神狀態總是不太好,總是昏昏沉沉的。

拿著火石的手有些猶豫,一心想著繼續用香料使她昏睡不醒,安靜的度過這段日子,等事態平息下來之後所有的事就由不得她了,可是兩隻手卻沉重的厲害,火石一直打不下去,看著她那樣安嫻的睡顏怎麼也下不去手。

自己就是想讓她難受,為什麼要讓她這麼安然的度過呢?

桑茴將火石收了起來,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將香爐裏的香像是什麼汙穢一般嫌棄的徹底掉到了。

走到她的床頭,拿起那本被翻過無數次牡丹亭,給她繼續講著那段她從沒聽過的驚夢,杜鵑花紅遍了青山,荼花外遊絲飄忽柔軟,杜麗娘在園中偶遇了拿手持楊柳的公子,

可惜的是這些她都沒聽過,她聽過的還是那句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仿若一語成讖一般,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永遠停在了最為破敗的地方,最美好的地方始終沒有進行。

桑茴將這段遊園驚夢又講了一遍,仿若第一次講一樣,一邊講一邊和南宮素聊著天,在問著她各種小問題。

講完之後桑茴照例說了那一句:“好了講完了,剩下的明天再講”,說完親了她一下後便握著她的手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熟,一夜無夢,醒來的時候還是被南宮素的一聲低喃吵醒的。

“喬安之,我想喝水。”南宮素在夢中嘟囔著,甚至還用頭蹭了一下他的肩膀。

桑茴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神色陰鬱的看著南宮素的那張人畜無害的臉,腦子裏一直在飛速的運轉著,對於喬安之和南宮素之間的關係產生了深深的質疑。

“喬安之,我要喝水。”南宮素皺著眉頭不滿的嘟囔著,想抽出手,卻被桑茴緊緊的抓住。

桑茴咬了一下牙,隨後鬆開了她的手,給她倒來了一杯水。

“喬安之,今天的水好甜啊。”南宮素迷迷糊糊的閉著眼喝著水,喝完了之後又閉著眼躺在了床上,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