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茴越說越痛快,尤其是看到她這副難受的表情更是痛快的不得了。
南宮素越咳嗽越厲害,最後將身體彎成了一張弓,縮成了一個球。
桑茴看不下去,想幫她拍後背,卻被南宮素狠著命的退了過去,桑茴往後一個趔趄還沒站穩,桌子上的青梅就被南宮素砸了過來,桑茴沒有任何躲閃,任憑碟子和青梅都砸落在自己的身上。
桑茴笑著說道:“好好好,真好,很好,阿素,你這樣很好。”笑中帶著苦澀,笑的根本就停不下來。
南宮素將青梅扔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力氣看他,歪歪斜斜的靠在了桌子腿邊,拍著自己的胸口處。
桑茴揚著臉,將眼中那些不識時務的淚憋了回去,等到眼睛裏一片清明了這才看向了南宮素,發現南宮素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還以為她是因為情緒大起大落累得虛脫了,沒搭理她,蹲下來撿著這些梅子。
這些梅子都是自己精心挑選的,挑好之後埋在了那棵樹下,知道她要來了才開了封,沒想到卻被她這麼輕易的扔掉了。
她到底還是不是心裏的那個小女孩呢?桑茴撿著撿著就將手裏的梅子攥成了一灘醬,張開手看著那團梅子黏黏的滑過自己的手,落在了地上。
桑茴也毫無形象的坐在了地上,看著那些梅子,就仿佛在看著自己,看了許久才明白了一個認知,南宮素不要自己了,就像不要這些梅子一眼,桑茴這才感覺到了心慌,站起身來跑到了南宮素的身邊,這才發現南宮素緊閉的眼已然昏迷了過去。
“阿素阿素。”桑茴慌張的抱起了南宮素,將她放在了床上之後趕緊叫人找來了大夫。
就在大夫來的時候桑茴手下急匆匆的來報,說喬遠疾有要事商量,桑茴本想拒絕,但是想到了現在的形勢,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隻得囑咐大夫一定要讓他給南宮素仔細的瞧著,並叮囑半夏一定要好好看著南宮素,囑咐完之後這才出去了。
半夏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到了南宮素慘白的小臉和滿是傷痕的左手,心裏的內疚像是井噴了一般的噴湧而來,心裏默聲說著對不起,臉上不知不覺就濕了。
“恭喜公子,夫人有喜了。”大夫診完脈之後拱手恭喜著。
“什麼?”半夏震驚的嘴怎麼也合不上,晃過神來咽了一下吐沫:“你說什麼?”
“夫人有喜了。”大夫繼續拱著手繼續道著喜。
“哦哦,好,那還有勞大夫給我家夫人看些安胎的藥,我家少爺現在有些事,以後還有勞煩大夫的時候,隻不過有喜三個月內不宜過多宣揚,還請大夫幫忙。”說著就將一袋銀子塞給了大夫。
“當然當然。”大夫笑著就將錢袋子裝進了口袋,隨後給半夏開了一副方子。
“還有一事還要煩請大夫幫忙。”半夏說完後又將塞給了大夫一錠銀子。
“好說好說。”大夫收著手中的銀子喜笑顏開。
“最近我休息不好,失眠多夢,白天精神不濟,晚上又難以入睡,還請大夫也給我開個方子。”
“那估計就是過於多思,無妨,老朽給你開個方子,保證藥到病除。”大夫說完大筆一揮,也給半夏看了一張方子,這才揣著沉甸甸的銀子離開了。
送走大夫之後半夏將那張安胎的方子撕碎後派人按照安神的方子去抓藥,做完這一切之後半夏這才感覺到驚恐萬分,揉著手不知所措。
這孩子一定是喬安之的,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呢?自己為何一點也不之情?南宮素休息時內院一向不準人進出,即使是自己也不行,所以真的推測不出南宮素到底是和喬安之什麼時候有夫妻之實的。
若是桑茴知道這件事,殺了自己不說,連南宮素也會生死不知,就連桑茴自己也肯定接受不了,所以一定不能讓桑茴現在就知道這樣事,瞞得了一時是一時。
半夏決定暫時將這件事隱瞞起來,隻有考慮充分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半夏走到床邊看著南宮素這個虛弱的樣子,眼淚又流了出來,半夏一直以為經過那件事後自己不會再流淚,可是這次卻又不爭氣的流出了眼淚。
半夏看著手上的那副鐲子,那副鐲子金絲鏤空,上麵鑲嵌了各色的寶石,妖嬈卻不俗氣,這個是自己生日時南宮素特意托人做好送給自己的,細想想這些年來南宮素對自己真的親如姐妹,即便是喬安之懷疑自己時也護著自己,甚至當她知道自己是桑茴的人時還是沒有為難自己,可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