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桑茴到來(1 / 2)

門外站著的人正是桑茴,桑茴一身青色的衣衫,就那樣和風明朗的站著。

南宮素看到桑茴先是一愣,隨即便恢複了平和,笑了一下問道:“你怎麼來了?”

沒有怨憤,沒有驚懼,就像是麵對一個故人,隻是言語間少了許久之前的親昵。

陽光裏的南宮素麵容消瘦,眼睛有些紅腫,但是依然溫和澄清,眼睛裏的桑茴是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樣子,沒有了那份嗜血和邪氣。

“來看看你好不好。”桑茴也溫和地說著,就像是很久之前一樣。

來看看你吃沒吃飽,來看看你睡沒睡著,這些對話都是兩個人之間習慣的不能再習慣的,有著恍然如世的感覺,隻是第一次說出來看看你好不好。

“很好呀。”南宮素嘴角向上翹,眼睛彎彎的。

“要出去?”桑茴看著南宮素要出去的樣子問道。

“對,想將這封信寄出去,正好你來了。”南宮素大方的將信交給了桑茴,“你幫我帶給長公主吧。”

“好。”桑茴將信接了過來看了一下後將信放到了懷裏,他的手背骨節處有好幾處的傷痕,看起來像是不停的砸在某個地方而形成的。

“素素,我想和你說說話。”日光陰影裏的桑茴挺拔的像是一棵樹,迎風站立著。

南宮素愣了一下後側了側身將桑茴請了進來,進屋後的桑茴看著南宮素將門打開了,苦笑了一番,終究還是不一樣了,知道避嫌了。

“阿素,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桑茴坐在了椅子上有些緊張的說著,但是臉上是月光一般的溫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南宮素總覺得這次桑茴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有些頹廢和不安,但更多的像是解脫。

“你說我聽。”南宮素好脾氣的回答著,甚至還給桑茴倒了一杯溫水。

“我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桑茴握著那個杯子臉上更多的是糾結。

當初半夏協助南宮素逃走的第二天早上,桑茴暈暈乎乎起來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妙,跌跌撞撞的跑到南宮素的房間裏時發現南宮素早就不在屋子裏,用手摸著了一下床,床涼涼的,一看就是人早就走了多時。

桑茴一猜就知道怎麼回事,在去往大鄴和北楚的要塞上早就安插了眼線,南宮素的畫像幾乎人手一份,南宮素根本就逃不走,現在走了這麼久都沒被人發現那就隻有一個解釋,她根本早就知道了有眼線的事,而告訴她這些的人隻有半夏。

桑茴知道現在再去追隻能是於事無補,隻覺得自己的手涼的像是冰塊一般,怒極反笑坐在床邊等著半夏來,過了不久半夏終於過來了,推門看到桑茴也沒表現出震驚。

“你把她放走了?”

“是。”半夏一臉的平靜,眼睛下麵一片烏青,一看就是一夜未眠的樣子。

“為什麼?”桑茴的聲音還是很平靜,但是半夏知道這聲他氣急的前兆。

“我這是在完成義母的遺願,義母最恨的就是賢妃,而你偏偏對她唯一的女兒動了心,你可以自欺欺人,但是我不能,所以我隻能把她放回去,喬安之野心勃勃斷不會為了南宮素而有所割舍,隻有在那裏南宮素才會真的受苦,而你,動心了,根本不會下得去手的。”半夏定定的看著桑茴,鎮定的說著。

桑茴突然就暴起了一腳,將半夏踹在了地上。

那一腳正中半夏的胸口,半夏心裏心裏一悶,一口血就吐了出來,但是半夏卻覺得異常的痛快,仿佛這一腳已經將這麼多年積壓在胸口的那些氣全部吐了出來,臉上居然是一種釋然。

看著這樣的半夏,桑茴突然像是醒過來一樣,半夏一定在撒謊,桑茴將這幾天的事反複濾了一遍,最後下巴左右動了動,眼睛一眯喊了一句來人,讓侍衛將昨天來的那個大夫請來。

如桑茴所料,半夏一聽到桑茴這句話之後立刻很緊張,桑茴黑著臉等來了大夫,那位大夫看到桑茴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恭喜桑茴,夫人有了喜。

聞言桑茴大驚,但還是沒有任何的表露,耐著性子的問著昨天的事,大夫以為桑茴是出自關心,便一一詳細的道來,越聽桑茴臉上的笑意越濃也越冷,最後連大夫都感受到了異樣,說話都有些哆哆嗦嗦的。

“是嗎?那這樣看來大夫真的是費心了,來人,將大夫待下去,好好照顧著。”話說的客氣,但那冷意卻讓大夫險些尿了褲子。

看著不知所措一直喊著饒命大夫被拖了下去,半夏的臉上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淡漠。

“半夏,你就這麼輕易的背叛了我?南宮素都懷了喬安之的孩子了,你居然還一直瞞著我?”桑茴的樣子像是一個嘴角銜著血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