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珵看著俞傾城已經困的十分不耐煩了,便將珠寶袋子收起來另作打算。
“展和安你將隔壁的那間屋子收拾幹淨了給俞小姐,”葉珵吩咐完展和安後又對俞傾城說:“那間屋子沒有人住收拾需要些時候,你先喝點茶等等好不好?”
俞傾城點點頭同意了。
看到展和安下去了,葉珵又說道:“傾城,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我怎麼能要你的東西,再說這還是安和表姑母的遺物。”
葉珵依然不肯平白無故的收下這些東西,在俞傾城麵前,他的自尊有一種莫名的高漲。
“誒呀,你多慮了,我娘留給我的遺物多的很,再說這些我平時真的不用,你要是不收下我立刻就走了啊。”
俞傾城動了氣,臉上都是散著隱隱的怒氣。
“傾城,這是安和郡主的嫁妝,也許,以後還會是,”
“二皇子,俞小姐的房間收拾好了。”
就在葉珵吞吞吐吐想著措辭,想委婉的告訴她這些珠寶的涵義,這些珠寶的意義遠不止珠寶本身,正想將最重要的話說出來的時候展和安進來了。
“收拾好啦?太好了,我先去睡了,不用叫我。”俞傾城一聽展和安說將自己的房間收拾好了,立刻就走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葉珵眉宇間的為難和羞靦之色。
俞傾城一溜小跑回到了隔壁的房間,蓋上被子就舒舒服服的睡著了,一點都不知道一牆之隔的房間裏發生了什麼事。
葉珵擺弄著珠寶袋子上麵的那個帶子,沉默著不說話,展和安知道葉珵的性子,知道葉珵此刻生了氣,站在旁邊不說話,但是卻沒有任何的退縮。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珵才開始說了話:“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你要知道她是俞泰的獨女。”
葉珵的抬起了頭望著展和安一字一句的說著,臉上沒有沒有任何的波瀾,語氣也平淡無波。
“二皇子,俞泰向來不會沾染朝政,而且據我所知,皇上雖然不屬意俞家和柳家結親但是也不會讚同俞家和皇室結親,所以即便是你和俞傾城交好,但是也要把握一個尺度才好。
展和安說完之後屋子裏更加的空氣更加稀薄了。
葉珵沒有立刻反駁,似乎也無話可說,隻是嘩啦一下將手裏的那個珠寶袋子裏的珠寶全部倒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滾動著的都是些價值連城的珠寶,雖然許久沒被人戴過,但還是光芒四射,那顆紅色的寶石將陽光折射開來,形成了一道微弱的紅色光。
“看來安和郡主確實得先帝鍾愛,隻不過最後不幸卷入皇權之爭,香消玉殞,所以俞泰更不可能讓自己的獨女走上這條路。”
展和安繼續添柴加火著,那道紅光似乎更盛了,還帶了熱度,將葉珵的手心都燙到了。
葉珵繼續沉默著,腦子裏想的卻是之前無意中從皇上的貼身太監們處得知,皇上似乎更傾向於將俞傾城許給外族,因為俞泰雖然不沾染朝政,倒是畢竟執掌俞家軍多年,若是和柳家聯姻,那必然會讓本就交好的俞柳兩家更是錦上添花,功高蓋主不是不可能的事,可若是將俞傾城許給朝中大臣,那文官武將因為秦晉之好勢必會內外勾連,若是許給皇子,俞泰為了自身著想也定會為皇子成為太子不留餘力,所以思來想去,皇上更是傾向將俞傾城外嫁。
若要是外嫁,俞泰必定舍不得,這是安和郡主唯一女兒,也是俞泰的獨女,強行指婚必定傷了俞泰的心,也會傷了柳無非柳家的意,因而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拖字訣。
俞泰也一定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所以借著徐誌豪調戲俞傾城的由頭才要交出兵權歸隱山林,皇上當然不會同意,這才將徐超調出了京城,一來是知道徐誌豪和大皇子沆瀣一氣,將徐氏父子調出來也算是斷了大皇子的左膀右臂,二是借此來平息俞泰的怒氣。
所以不管怎麼說,俞傾城也不可嫁入皇家的,這點皇上知道,俞泰知道,甚至是柳家父子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大概隻有俞傾城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說的是實情,我是一時恍惚了,以後隻會記得她是俞泰的獨女,以後也隻是我的助力,僅此而已。”
葉珵狠狠的攥了一下手中的紅寶石墜子,墜子雖然經過了打磨,但還是有些棱角的,咯的手有些疼,葉珵一下子就撒開了,墜子在桌子上滴溜溜的打著滾,像是一滴紅色的眼淚,讓人看著就傷心至極。
“京裏的人也該來了吧,你下去看看吧,銀子還夠吧?”
葉珵不敢再看那個寶石墜子,將所有的東西一件一件的都裝在了錦袋裏。
“銀子還夠。”
“那就下去吧。”
“二皇子,我還有一事不明,俞小姐隻是單純的來看你的,還是得了俞泰的授意?”
“你原來懷疑的是這個?”葉珵輕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俞泰向來不會沾染皇室朝堂之事,即便是俞泰生性突變,也不會讓俞傾城來的,他巴不得俞傾城能夠遠離一切是非,我想俞傾城此番前來不過是怕我落魄,所以來給我送些錢銀,否則你以為俞泰會將愛妻的遺物讓俞傾城如此揮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