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個小時,嚴拓已經感到恐懼,他害怕自己就這樣凍死了,嚴拓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死,然而現在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證明他的寒冷和饑餓,都在衝擊嚴拓的神經。
他又想到了口袋的那塊黑麵包。迷糊中他把全部一共3塊黑麵包掏了出來,嚴拓咬了一口,硬的像石頭一樣。每一口都像用生命在咀嚼,但每一口都會讓絕望感消失一分,嚴拓第一次感受到想活下去的力量。
吃完一塊嚴拓已經沒力氣繼續吃下去了,雖然身體還是冷得在發抖,但嚴拓已經清醒了許多。在這種環境,睡覺是最好的選擇,更少的減少熱量的散失,更大的保存體力。但這是一次考核,雖然目前種種跡象表明很可能這就是一次生存考驗,但如果不是的話一直在這睡覺無疑是坐以待斃,睡了幾天然後考核失敗。
小範圍的線索隻有屋子裏的火光,因為要是長途跋涉的話嚴拓不敢肯定自己還有體力去完成考核。嚴拓拍拍僵硬的身體站了起來,蹣跚挪到一處破落的房子門前。嚴拓想到了趙靜雲,那個柔弱卻堅定的女孩子。嚴拓敲響朽爛的木門,聲音在他聽來像是悅耳的音樂,說不定裏麵有火熱的壁爐,說不定考核快結束了。
開門的是一個邋遢大漢,迷離的眼神一看是一個小乞丐,二話不說把門關上了。
哐的一聲像砸在嚴拓心上,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從小到大嚴拓都沒有遭受過這些經曆,包括寒冷、饑餓和現在的無情拒絕,他感到無窮的孤獨感和再次強烈起來的恐懼感。莫非海蘭出了故障把我錯送到這裏,我已經回不去了嗎?嚴拓心想。
嚴拓再次回到冷冷的街道,這裏的一切那麼陌生,沒有雄壯的高樓,沒有歡聲笑語,就連渾身戰栗的寒冷都是那麼的陌生。這個冷漠的地方不知埋葬了多少人性和淒涼。嚴拓一直以為活著就是和黃嘉誌趙靜雲還有那個貴賓聊聊天、一起出去玩尋找些新奇的事物,卻從沒有想過活著也需要代價,體驗這人情冷暖和。嚴拓抬頭看看天,是那麼的陰沉。
嚴拓距離下一處有火光的屋子還有一段距離,但他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地上躺著一個女孩子,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廢火柴。
這裏嚴拓經過一次,但沒有發現地上躺著個人,他有些懊惱,當時顧著找線索,一不小心就遺漏了這不顯眼之處。嚴拓摸了下女孩的脖子,脈搏已經很微弱,嚴拓有些著急。嚴拓找了處水窪,也顧不得髒,含了一口凍徹心扉的冰水。用體溫稍微暖和一下,把水往女孩的嘴裏送。然後咬碎黑麵包,就著水喂給她。嚴拓之前的恐懼感和無助感一掃而光,救人心切也就沒想那麼多了。
女孩緩緩醒了過來,一看是嚴拓頓時甜甜的笑了起來。嚴拓覺得好熟悉,還是關切的問:“你好點沒有?”
女孩的眼睛很明亮,但麵無血色,她皺眉:“我好冷。”
嚴拓抱緊她,兩張髒兮兮的臉貼在一起,就像是彼此的親人。女孩又笑了,同時閉上了眼睛。嚴拓一無所察:“我終於不用自己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