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洶洶的花如雪,完全不給白錦荷說“不”的機會,隻是白錦荷一介女流,而且不通辯駁,輸了也沒什麼,更何況在白錦荷眼裏,有輸才有贏,她倒要看看,一個小姑娘有多天才,竟然這樣目中無人。
白錦荷笑著說:“誰人不知如雪姑娘能言善辯,十個會說話的男人在你麵前,也隻能灰頭土臉的敗下去,我可不是九弟,如雪姑娘可要嘴下留情啊!”
白錦荷隻字不提“辯駁”,花如雪的辯駁在她眼裏,也隻是“能言善辯”,年輕氣盛的花如雪,怎能忍下這口氣,但是白錦荷敢應辯,花如雪自是高興異常,一開口就說:“長公主好大的口氣,不過遠道而來是客,那這第一辯的辯題,請長公主示下。”
白錦荷想了想,辯駁的場麵他沒見過,辯題是什麼東東,她更不知道,所以白錦荷很有禮貌的說:“所謂客隨主便,還是如雪姑娘先來吧!”
九賢王本來還沒在意,白錦荷雖不通辯駁,但是思維敏捷,偶爾與人抬杠,也會將人說得啞口無言,可是她卻將這個機會給了花如雪,一旦花如雪以花為題,即使他也隻能認輸。
花如雪笑嘻嘻的說:“長公主如此說了,如雪隻能遵命,這第一辯就以花為題。”
九賢王聽了花如雪的話,心裏不由得擔心起來,以花為題,花家最強辯術“花非花”,幾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栽倒在這個辯題上,如今花如雪一開口就是“花非花”。隻是白錦荷卻不以為然,至少看不出任何的擔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不明白“花非花”的厲害,還是她胸有成竹。
文昱楓也是一臉茫然,但是從四處眾人的反響中,他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花如雪似乎已經勝劵在握了,所以說起話來,無形之中目無他人,她對白錦荷說:“請問公主,世間什麼花最美。”
白錦荷誠摯的說:“各人喜好不同,得出的結論自然各不相同。”
花如雪笑著說:“那依公主之言,因為有了喜好,才有了最美,可我卻不這麼認為,我認為花家的花最美。”
白錦荷笑著說:“難道花家的花與世間的花沒長在同一個天地間?”
花如雪高興的說:“世間的花怎能和花家的花相提而論呢?”
白錦荷聽了花如雪這句話,心裏大概明白花如雪辯駁的重點,所以嘲笑著說:“如雪姑娘覺得花家的花最美,本公主卻覺得頭上這朵珠花最美,我們兩個人喜好都不相同,何況天下那麼多人。”
花如雪笑眯眯的說:“珠花怎麼會是花呢?長公主糊塗了。”
白錦荷睜著眼睛繼續瞎說:“難道珠花不是花?”
誰知花如雪聽了,捧腹大笑的說:“珠花若是花,那雪花亦是花,那在長公主眼裏,珠花豈不等於雪花了,這豈不荒繆。”
花如雪說出“花家之花”時,九賢王就為白錦荷捏了一把汗,可是白錦荷避重就輕,又自救了一把,將辯題重新拉回“最美”這個點上,但是花如雪緊緊相逼,最後白錦荷還是中了花如雪的計,問出了“珠花不是花”,給了花如雪一擊致命的機會。唉!花非花,得出的結論詭異,就像這個辯題,得出了“花家之花不是世間之花”,就在眾人以為花如雪大獲全勝時,白錦荷卻悠悠的開口:“如雪姑娘覺得花家之花最美,我覺得珠花最美,那按照如雪姑娘的邏輯,花家之花最美,珠花亦最美,那麼花家之花豈不等於珠花,天下那麼多人覺得最美的花,豈不都是珠花,那天下所有的花,都是珠花,難道這不荒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