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合子的話讓大野正雄越琢磨越不是味兒,他氣的咬著牙,狠狠地揮一下拳頭,好半天大野正雄的拳頭“咚”的捶了桌子一下:“八格牙路。”
沒多久,孫奎就趕到了特高課。
“大野司令,您找我?”孫奎摘下軍帽哈著腰,小心翼翼地問道。
“孫局長,坐。”大野正雄禮貌的讓著座。
“嗨。”孫奎點著頭著,慢慢走向椅子。
大野正雄走到放著軍刀的桌子前,順手抽出軍刀看著,漫不經心地問道:“孫局長,昨天晚上喝酒了?”
孫奎的屁股還沒等挨到椅子上,就像觸了電門一樣“噌”一下站起來:“報告大野先生,昨天晚上確實喝酒了。”
大野正雄把玩著軍刀轉過身來,軍刀的寒光一閃,嚇得孫奎差點沒尿褲子,孫奎隻覺得自己的兩條腿在拚命地顫抖著。腦門的汗珠子也不停地落在地上,“吧嗒”“吧嗒”地就像催命的音符,擊打著孫奎的心髒。孫奎心裏特明白,隻要自己說錯一句話,那把寒光閃閃的軍刀就會刺進自己的胸膛。而且是毫無憐憫、毫無感情,他知道自己隻是日本人的一條會叫喚的狗而已,自己的命是不會被日本人放在眼裏的。所以孫奎此時的內心隻想著,用什麼話來應付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有西。不會自己一個人喝酒吧?”大野正雄的目光咄咄逼人。
“嗨,是和柴記商行的柴老板一起喝的。”孫奎的聲音跟哭差不多了。
“別緊張,我隻是隨便問問。”大野正雄看到孫奎的窘迫樣子,安慰著,說:“孫局長,你和柴榮經常在一起喝酒嗎?”
“啊,是啊,不,也不經常喝酒,更多的時候,我都是在為皇軍做事。”孫奎搞不清楚大野正雄到底要幹什麼,心裏一個勁兒的發慌,越是發慌嘴上就越跟不上溜,說話也支支吾吾的。
“不經常在一起喝酒,就是說偶爾在一起。”大野正雄說:“孫局長,偶爾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啊?”孫奎一下子不知道咋說了,是呀,偶爾的時候是啥時候啊。每次喝酒都是柴榮主動邀請自己的,還真不好說,孫奎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回答上來,嚇得臉色都變了,一會兒紫一會兒青的。
大野正雄見孫奎如此,眼睛一瞪“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孫奎,別看你是李華堂的人,我就不敢動你。你敢和皇軍作對,就是李華堂也保不住你,你的明白?”
孫奎兩條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腦門上的汗“唰”一下又冒了出來。
“明白,明白。”孫奎急忙點頭哈腰著應著。
“說吧,你們是怎麼聚在一起喝酒的?”大野正雄怒氣未消惡聲問道。
“啊,每次喝酒都是柴老板約我,我們才在一起喝酒,平常,平常都不在一起。”孫奎暗暗叫苦,不就是喝酒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平常自己也喝酒,今個兒這是咋了,連喝酒都是罪過了。
“你是說柴老板主動邀請你喝酒的?”大野正雄突然之間像是明白了,又問道:“這次為什麼邀請你喝酒?”
“啊?是這麼回事兒。”孫奎猶豫了一下就把柴榮找他,求他讓夥計當警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如實報告了大野正雄。
“有西,嗯。孫局長,這件事情對任何人都不要說起,你的明白?”大野正雄聽完,點點頭說:“就讓他的夥計去你那裏報到吧。”
“嗨。”孫奎應著,這才緩過神來,心裏還一直不停為自己慶幸:我的媽呀,我這條小命終於撿回來了。孫奎真如鬼門關前走一遭,雖然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說不定哪天眼前這個老鬼子一生氣又給要回去,此時孫奎的內心別提多悲哀了。
大野正雄又和孫奎閑談了幾句,兩人說話間,就有特務來報:“先生,柴記老板求見先生。”
“哦?”大野正雄驚訝了一下:“這麼巧?請他進來。”
“嗨。”特務轉身出去,不一會兒把柴榮讓進屋,轉身出去。
“柴老板,不去發財為什麼跑到我這裏來了?”大野正雄見到柴榮心裏自是興奮,不管怎麼說,畢竟自己一直把眼前這個人當成對手來看待的,能和這樣的人一鬥到底,一爭高下,正附和了自己的武士道精神。
而此時眼前的柴老板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沉著老練,機智敏銳,反倒是精神恍惚,神色萎靡。大野暗中奇怪著,他仔細打量著柴榮,問道:“柴先生,你的臉色不是很好,哪裏不舒服?”
“啊,沒有。大野先生。”柴榮慌亂的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