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榮向大野合子描述了在八裏堡遇到的情況,尤其是那個郎先生,大野合子和柴榮都感覺很像是大野合子的哥哥大野一郎,但是沒見到郎先生本人,誰也不敢盲目斷定這個郎先生就是大野一郎。在大野合子的要求下,柴榮答應大野合子帶著她再進一次八裏堡。
第二天下午,柴榮約摸著劉誌和柳飛燕已經按照預定位置埋伏好,便帶著大野合子和胡蝶一起去了八裏堡。大野合子穿著便裝,自己的軍服和給胡蝶準備的軍官服,一起用包裹包好,背在胡蝶身上。
由於大野合子的證件在手,一路上也不用躲著鬼子的崗哨,很順利就到了八裏堡的村外小道。為了方便找到宋會長,大野合子和胡蝶兩個人在樹林裏換好了軍服。
柴榮在前麵領路,大野合子和胡蝶穿著軍裝一路跟著柴榮,進了堡子那些護堡隊看是日本人,也沒加以阻攔很快就找到了一枝花家。敲開門,一枝花走出來,一看這三個人的打扮,就知道是找宋會長的,忙說道:“太君,你們是找宋爺的吧?”
“八嘎。”大野合子一聽一枝花的語氣很不悅,罵了一句。
一枝花一哆嗦忙改口道:“不,不,我說錯了,是宋會長。”
“他的,在裏麵?”大野合子問道。
“下午就去了周家村,說是給皇軍征集給養。”一枝花戰戰兢兢地應道。
“混蛋,狗改不了吃屎的。”胡蝶突然罵道。
“怎麼?你不是日本人?”一枝花嘴太快,聽到胡蝶的罵人話,沒加思考就脫口而出。
“八嘎,你的死啦死啦的有。”胡蝶一下反應過來,用日語說道。
“哎呀媽呀,姑奶奶饒命啊?”說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著。
胡蝶越看越生氣,又罵了一句:“真是軟骨頭。”
這下一枝花可蒙圈了,胡蝶一會兒漢語一會兒日語的,徹底把一枝花給搞糊塗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一時不知道該說啥好了,張口結舌地看著胡蝶。因為她見過胡蝶,一直認為胡蝶是個日本女人呢,今天見胡蝶漢語日語一起說,真就理不出頭緒了,嚇得一枝花一聲不敢吭,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他什麼時候回來?”大野合子厲聲問道。
“應該回來了,每次這個時候他應該在護堡隊了。”一枝花嚇得直哆嗦,應道。
“帶路。”大野合子也不跟一枝花廢話,直接命令道。
“哎,哎。”一枝花連忙答應著一骨碌從地上站起身來。
“走吧。”柴榮催道。
“哎,哎。”一枝花忙應道,挪動了一下腳步,忽然身子一歪又倒在地上。
“你的,幹什麼?”大野合子喝道。
“姑奶奶,我的腿軟,站不起來呀。”一枝花哭喪著臉回道。
“你給我起來。”胡蝶上前一把拉起一枝花,喝道:“再耍花樣,要你的命。”
“哎呀,姑奶奶呀,不敢了,不敢了。”一枝花這回可不敢再亂動了,乖乖地領著柴榮、大野合子和胡蝶去了護堡隊。
從一枝花家到護堡隊也就五、六分鍾的路程,可是一枝花磨磨蹭蹭的一會兒腳疼一會腰疼的,走得很慢。走了一會兒,迎麵晃晃當當走過來兩個人,柴榮一看,正是上次遇到的那個姓馬的和那個叫三兒的兩個家夥。
“吆?是蘭姑娘啊,今天有客人啊?太君好!”這個姓馬的還挺有眼力見兒,忙與大野合子還有胡蝶問好,嬉皮笑臉的鞠著躬,三兒也跟著嬉皮笑臉的問好道:“我說蘭姑娘,您這是去哪兒呀?”
“當然是宋會長了。對了宋會長不在護堡隊嗎?”一枝花問著,又衝姓馬的急使眼色,可惜姓馬的光顧著奉承大野合子了,沒注意她的眼色,笑嗬嗬地回道:“誰說他不在?在呢,在呢。嗬嗬。”
“有西,你們的,去忙吧。”大野合子一笑說道。
姓馬的看大野合子露出笑容,臉上一下樂開了花,忙說道:“太君,要不我陪您去找我們隊長?”
“不,有她就行,你們的,忙去吧。”大野合子忽然冷冷的說道。
“哎,哎,那太君,您慢走啊,慢走啊。”姓馬的自討沒趣兒,急忙把身子閃到一邊兒,讓幾個人過去。
一枝花走到姓馬的身邊,恨恨地對姓馬的小聲罵道:“笨蛋。”
“啊?”姓馬的被罵的莫名其妙,等幾個人走過去才想起來要問點兒什麼,忙招呼道:“哎?我說太君,您找宋隊長有嘛事兒呀?”
“八嘎。”大野合子怒吼了一聲,把出手搶,指著姓馬的:“滾。”
姓馬的嚇了一跳,忙點頭應著:“哎,哎。”轉身拉著三兒提了趿拉的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