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正雄被阻擊事件和暗殺事件折騰得精疲力盡,他一直琢磨著一個問題,就是阻擊軍車的是什麼人,和軍統殺手什麼關係?一直銷聲匿跡的軍統殺手,在阻擊事件發生後不久,搞暗殺活動,而且接連殺害了三個日軍官,兩次事件前後相隔僅一個小時的時間,難道這是偶合嗎?還是有預謀的策劃?這些問題搞得大野正雄是焦頭爛額,沒個頭緒。
大野正雄疲憊不堪地坐在辦公桌前,拄著腮幫子,雙眼直愣愣的,表情十分沮喪。兩起事件僅隔一小時發生,並且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而他卻一點線索也找不到,也分析不出來兩起事件相關的信息,這是有史以來,在自己的轄區裏沒有過的事情。正所謂當事者迷旁觀者清,大野正雄萬萬沒有想到這兩起事件都是為了營救蘇軍飛行員而做的準備,就是柴榮營救計劃的前奏。由於兩起事件發生的頻率太快,一下子讓大野正雄失去了判斷方向,加上穀部照和日軍總部的急催,使得大野正雄的思路一直困擾在這兩起事件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時鍾剛剛敲響零點,大野正雄的憲兵司令部就闖來一個不速之客。此人利用手中的特別通行證通過了警衛,直接來到了大野正雄的辦公室。
“你?沒有我的命令,你怎麼可以直接來找我?”大野正雄雖然話中帶著不滿情緒,但是他已經無法考慮這些了,這個人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肯定有要事,不然也沒理由不執行自己的命令。
“什麼事情?”大野正雄看了一眼來者,目光聚斂,卻無法掩飾死魚一般的眼神。
“先生,這次學生不約自來,是不想看到老師被兩起事件所蒙蔽,特意來提醒老師的。”來者用禮帽遮住自己的容貌,低著頭一字一句輕輕淅淅的說出來,一下子震驚了大野正雄。
“你的,什麼意思?”大野正雄驚愕半會兒,忙問道。
“老師,敵特的兩次行動,看似沒有關聯,其實其目的就是為了那兩個蘇軍飛行員,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是為了營救蘇軍飛行員而製造了兩起事件,就是要麻痹閣下。”來者說道。
“你說什麼?難道是遊擊隊和軍統聯手了嗎?這不可能。”大野正雄還是不能相信二者有關係,在他的心中,軍統和共黨是不共戴天的宿敵,怎麼可能聯手呢?
“閣下,請不要輕易下結論,盡管這裏是日占區,但是我們的敵人是中國人,我們是占領了這個城市,對於滿洲人來說,我們是侵略。”
“八嘎,胡說。這是聖戰,不是侵略。”大野正雄被來者的字眼氣得大罵。
“嗨,閣下說的對,是聖戰,但是敵人卻不這麼認為,現在蔣介石和共產黨都聯手對付我們了,一個軍統難道敢不聽蔣介石的話嗎?”
“哦?這麼說,這兩起時間是軍統和猛虎小分隊聯手幹的嘍?”大野正雄急忙收住自己的不滿情緒,對來者也顯得尊重起來。
“一定是這樣。”來者回道。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難道製造兩起事件就是為了營救蘇軍飛行員嗎?”
“正是如此。”來者肯定的回道。
“哦,翻譯官的汽車被阻擊,所有的護送的官兵都被殺害了,可是翻譯官卻沒有死,難道這些就是他們的目的?為什麼讓翻譯官活著呢?殺掉翻譯官不是更好嗎?”大野正雄百思不解其意,問道。
“這個正是敵人的狡猾之處,如果翻譯官被擊斃,我們一定能猜想到和蘇軍飛行員有關係,他們所以留下翻譯官的命,就是利用這個假象來蒙蔽閣下,好為他們下一步行動尋找機會的。”來者回道。
“有西,這麼說有些道理,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殺害關東軍的軍官呢?這和營救蘇軍飛行員有什麼關係?”
“他們殺害日軍官的目的,也是為了麻痹閣下。閣下,如果您從阻擊軍車事件上看出敵人的動機,您一定會對蘇軍飛行員進行嚴密關押的。敵人就是給您製造迷端,讓您忽略蘇軍飛行員的看管,這樣敵人才更容易得手。”來者回道。
“有西,有道理,有道理,不愧是帝國軍校的高材生啊,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惜你是滿洲人不是日本人,要不然一定會在軍界中被重用的。”大野正雄心情豁然開朗,不由的攢了一句。
“閣下,我已經加入日本國籍三年了,現在是日本人了,請閣下不要把我當成滿洲人看待。”來者說道。
“有西。現在我們研究一下敵人的營救計劃吧?”大野正雄也不和來者爭辯,急忙轉換了話題。
“閣下,現在就把蘇軍飛行員轉移,然後……”來者附在大野正雄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大野正雄聽得是直點頭:“有西,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