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和劉誌找了一個比較明顯又容易撤退的掩體,兩把狙擊步槍都瞄準了山丘下的小鬼子。
“打。”大胡子對劉誌一點頭。“砰砰”兩聲槍響劃破剛剛在炮火硝煙中寧靜下來的黎明,兩顆子彈帶著哨音飛向了鬼子。兩個鬼子應聲倒地,小鬼子們都愣住了,四周尋找開槍的位置,大胡子和劉誌又是兩槍,又有兩個鬼子中彈倒地。
“隱蔽,有狙擊手。”山田喊了一聲,端著機槍對著大胡子和劉誌藏身的地方就是一梭子,機槍子彈貼著大胡子身邊飛過去,打在了身後的山石上,崩出一道火花。
“在那邊,開槍。”山田已經發現了大胡子的藏身位置,急忙給對士兵們喊道。
“包圍他們。”大野正雄在兩個憲兵攙扶下,躲在一棵大樹後,對小鬼子們下著命令。“呼啦”一下,小鬼子變成扇形向兩人藏身處包圍著衝上來。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餓虎鬥不過群狼。單憑大胡子和劉誌兩把狙擊步槍是無法消滅這麼鬼子的,倆人的本意就是把小鬼子吸引過來,好給撤離的戰友們贏得充分的撤離時間,兩個人一看小鬼子對他們實施了包圍,便起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小鬼子也發現了兩個人的身影,在後麵拚命的追。兩個人穿過了樹林直接奔山梁跑去,小鬼子在後是緊緊追趕,還不時地對兩個人開著槍。
翻過山梁,一條羊腸小道曲曲彎彎的通到山下,山下就是青稞地,密集的苞米地望不到邊際,遠遠的看去,是綠鬱蔥蔥,正適合兩個人藏身躲避。大胡子和劉誌看看身後的追兵,互相一笑,便鑽進了苞米地。苞米地過於密集,兩個人在裏麵跑起來常常把苞米杆撞得是東倒西歪的,但是兩個人顧不了這麼多了,拚命的往苞米地深處跑。
小鬼子追到了苞米地邊緣,見苞米地裏的苞米杆晃動,便對晃動的地方開槍,上千顆子彈飛進了苞米地打得苞米杆“劈裏啪啦”的斷了兩截,可惜苞米杆分布的太密,子彈根本傷不到人。
山田和井上也到了苞米地邊緣,山田看著晃動的苞米杆,一皺眉頭:“扔手雷。”
又是幾百顆手雷飛進了苞米地,炸得地皮都“轟轟”山響,瞬間就炸倒了一大片苞米杆,苞米地頓時燃燒起來,一股苞米的濃香隨風飄了出來,很吊胃口,可是這個時候誰都顧不上去品嚐這個,大胡子和劉誌是撒開腳丫子,拚命地往裏麵跑,小鬼子的手雷是跟著屁股炸,身後一片一片炸焦的苞米杆,竄著帶著苞米香的青煙。
兩人跑得快,手雷也跟的緊,雖然如此,兩個人還是漸漸脫離了手雷轟炸範圍。山田看看井上:“還追嗎?”
井上鼻子都氣歪了:“八嘎,敵人太狡猾了,不要炸了,追。”
一望無際的苞米地跑起來確實很累人,大胡子和劉誌是氣喘籲籲、口幹舌燥,但是誰也不敢停下腳步,小鬼子在後麵追得太緊了,根本就不給喘息的機會。
不知道跑了多久,大胡子和劉誌突然感覺好像接近了苞米地邊緣,兩個人又來了力氣,加快了腳步,終於衝出了苞米地,但是兩人也傻了眼。眼前是一條不算寬的河,也不知道河水有多深,河邊被河水浸泡倒塌的堤壩,堤壩下麵的淤泥裏,還東一簇西一簇長著稀稀拉拉的蘆葦。倆人傻了眼,身後的小鬼子也漸漸的縮短了距離。
“怎麼辦?”劉誌問道。
“下水。”大胡子踩了踩蘆葦根,又說道:“掐斷蘆葦,快。”他折斷一根蘆葦,去了尖頭,放在了嘴裏,然後撥開蘆葦,將身子沒入了水裏。劉誌也學著大胡子跟著下了水,倆人叼著蘆葦杆躲在水裏的蘆葦根下,一動不動。
不一會兒,小鬼子也鑽出了苞米地,齊刷刷的端著槍站在堤壩上,望著河水。大野正雄在兩個憲兵攙扶下和山田、井上也來到了河邊。
“八嘎。”大野正雄望著緩緩流動的水麵,惱怒的罵著:“八嘎,搜,他們一定是躲起來,快快地搜。”
小鬼子們端著帶刺刀的三八步槍挨個蘆葦簇翻騰,可是連個人影也沒見到。大野正雄氣得亂揮著雙拳,口中還在不停地怒罵著。
“大野君,敵人已經跑了,我們回去吧?”山田看著緩緩流動的水麵,無奈的隻好向大野正雄請示。
“八嘎,回城。”大野正雄餘氣未消,死死盯著水麵片刻,最後還是無奈下了撤退的命令。
井上從士兵身上摘下兩顆手雷,往蘆葦處扔去,然後轉身跟著大野正雄又鑽進了苞米地,這個井上很聰明,他知道唯一能藏住人的就是這些蘆葦,所以他扔了兩顆手雷。可惜他缺少耐性,如果他能在原地堅持兩分鍾,他就會有一個重大發現。隨著“轟隆”“轟隆”兩聲悶響,水花飛濺在了堤壩上。
小鬼子鑽進苞米地不到兩分鍾,蘆葦簇邊上就漂起一個人,這個人身後背著的狙擊步槍掛在蘆葦根處,才沒有讓他漂走。緊跟著又一顆人頭慢慢的從水裏探了出來,大胡子吐掉嘴裏的蘆葦杆,一把抓住劉誌,把劉誌拖到了堤壩上。把劉誌平躺著放好,伸手探探劉誌的呼吸,又聽聽心跳,才解開劉誌衣服露出了肚皮。大胡子雙手按住劉誌的肚子,慢慢往上推,隻聽劉誌的嘴裏“咕嚕”一聲響,大胡子急忙加快了推動速度,劉誌的嘴角流出了水跡,隨後又是吐一大口水,也漸漸有了均勻的呼吸,大胡子又把劉誌翻過身去,劉誌又連續吐了幾口水,也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