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陸星寒兩道秀眉緊緊凝在一起,懊惱地看著紅紅的腳踝。
要不要這麼倒黴?
誰能料到,她洗完澡穿好衣服,開門要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摔了。
“你別亂動。”墨雲深按住了她痛得直哆嗦的腳,給她按揉了一下。
“嘶……”陸星寒痛得直吸冷氣,連手都攥成了拳頭。
見她疼得難受,墨雲深鬆手,“我去拿藥箱,你先別亂動。”
墨雲深起身出去,片刻,提著一個藥箱進來。
陸星寒看著他手上的醫藥箱,有些疑惑。
她記得,家裏好像並沒有準備醫藥箱。
原本家裏是有一個,上次她擦傷之後,要到公司去,所以把家裏那個帶到公司去了。
他什麼時候又買了一個新的?
“很痛嗎?”見她不做聲,墨雲深放輕了手中的力道。
倒了一些藥酒在掌心搓熱,敷在她紅腫的腳踝上。
陸星寒覺得一股熱流在腳踝傳到身上,疼痛減緩了許多。
“這是什麼藥?”她有些好奇,這藥酒止痛效果很好。
“朋友那裏拿的,可以緩解疼痛。”
墨雲深沒有細說。
按揉了一會兒,腳踝明顯已經消腫了。
“餓了嗎?”墨雲深收起藥酒,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陸星寒的習慣他十分了解,每天這個時候,她都會吃點東西。
陸星寒本來想說不餓,但是肚子的反應更加誠實,她尷尬地應道,“嗯,有點。”
“我去煮粥,你坐著。”
墨雲深拿著藥箱出去了。
陸星寒試著活動了一下腳,剛才那種強烈的疼痛已經消失了。
——
又是回到了那個牢籠一樣的房間裏。
薛歡木然地站在落地窗前,一動不動,任由冷風吹打在身上,臉上。
她已經習慣了那種冰冷徹骨的感覺,再差,不過是一場病,幾服藥。
但她心上的傷,已經無法痊愈了。
那個男人的瘋狂,也已經無藥可治了。
“薛小姐,深夜天涼,我把窗戶關上吧!”芳姨端著一碗湯藥進來放下,走到她跟前,把窗戶關上了。
嗬嗬……
那個男人,連她自由呼吸的空氣都要控製在自己的掌控範圍裏。
“薛小姐,該喝藥了。”芳姨那萬年不變的催促。
這是她來到這裏之後,聽過最多的一句話。
木然地轉身,走到床頭櫃旁,一口喝完了那碗又苦又澀的湯藥。
也不管是否燙口,是否苦澀,隻顧著一股腦灌進去就對了。
灌得眼淚溢出來,嗆得直咳嗽,她依然是木木的,沒有其他反應。
芳姨看著,也隻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看著她咳嗽得渾身抖動的身體,芳姨在她背上輕輕拍打著,緩解了她的咳嗽。
“薛小姐,你跟先生,這又是何苦呢?”芳姨心疼地說道。
薛歡不解,終於抬起了一雙清亮的眸子,看著芳姨,希望從她臉上找到一個答案。
找到一個,荊揚把她囚禁在這間房子裏的答案。
“薛小姐,先生讓你吃這些藥,是為了你好,你的身體……”芳姨說到一半,沒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