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蘇皇後大驚,“玨兒你,你竟與那雲側妃……。”
蘇皇後說著就抬手揉隱隱發起疼的腦仁來,桂嬤嬤一看,連忙過來幫忙按摩,“娘娘別急,先問問殿下是怎麼回事。”
“兒臣就是喜歡她又怎麼著,她替兒臣懷著孩兒,卻嫁入了那景王府,心裏該有多害怕,母後您知不知道?!”
蘇皇後聞言更是心驚,“你小點聲,嚷嚷出去讓你父皇收到風聲,得扒了你皮。”
“這種亂倫之事你還大言不慚的,很有臉?那是你皇兄的女人,你怎麼就這麼不知分寸?!”
蘇皇後活了大半輩子,就是靠著謹小慎微、細心布置才一步步踏上鳳座,此時見兒子這麼沒譜,心驚膽戰之餘就訓誡起來。
“那個女人這麼不守婦道,有了你的骨肉還要巴著那景王,非要嫁到景王府去,居心何在,你怎麼就看不清楚?!”
“既覺著那景王好,還要拖著你,這種女人你竟然還維護她,也真是可笑!玨兒,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玨王一頓,母後說的也不無道理,但他畢竟也是真心的有盼過她與孩子都好,也不是那麼一時半會就能轉過彎來。
“她畢竟是個弱女子,沒些手段讓她怎麼活?再怎麼說她還懷著兒臣的孩子呢,母後您這下手,害的可是您的孫兒啊。”
蘇皇後這時候心也是有點戚戚然起來,那畢竟是她的第一個孫兒……
她歎得一口氣才道:“母後也沒下手,怪隻怪她沒那個福分吧,大不了本宮以後多些關照她也罷。”
“是啊,殿下可別惱了娘娘。”桂嬤嬤福身行禮之後,就將她自作主張,在茶水裏少下了些兒讓胎兒躁動的藥物,隻要大人是個心平氣和的,就會保準沒問題的事兒都稟報了。
未了她還加多一句:“殿下您看,那崢王府的韓側妃就沒事。”
玨王對上桂嬤嬤就沒有與蘇皇後那麼客氣了,雖然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嬤嬤,但他這沒了孩兒,心裏正憋著火沒處發呢,直接就一腳將桂嬤嬤踢歪在地。
“別仗著皇後與本王都給你臉麵,就胡作非為,再有下次,本王定不饒你。”
話罷衝蘇皇後草草揖得個禮便退身走人。
“這孩子……。”蘇皇後歎得一口氣,便連忙彎身要扶桂嬤嬤起來,“可傷著了?”
桂嬤嬤是她年少時候的貼身大丫環,相伴多年的情分可不是一般的奴仆能比的。
“娘娘莫擔心……老奴還好……。”
景王府裏的雲雪卻是不知玨王為她動了肝火,她此刻心如死灰一般躺於床上,嬤嬤們邊給擦洗邊一盆一盆血水的往外端。
孩子掉了後,這都第三天了,她許是肝火盛行,血水崩漏一直都止不住。
即使是對她不上心的景王以及不喜歡她的王妃薑妍都守在了雪苑的大廳裏,等著太醫給診治。
前些天壽宴過後,景王府一直都不敢讓宮裏知道,還是今兒已過了頭三日,這才敢上報天聽,請太醫過府來。
這一來就來了好幾位太醫,齊上陣切脈,商量著藥方子之事,折騰得個大半日,待讓嬤嬤將湯藥喂進去,才終於將血生生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