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魘君臉上就有些微慍,道:“過去種種,如過眼雲煙,不提也罷,你也莫要惱,至今你與夜寐之事,我不也沒追問過?”
此話一落,藥姥頓時就萬分的尷尬,畢竟這裏還有小輩看著,即使她與夜寐從沒有發生過什麼,但經他這麼一說,倒說成她與夜寐似乎成了什麼事似的。
於是她隻好不再質問他任何話,省得吵起來,他會說出更多的不堪之語來。
老魘君見她似乎理虧了去,便轉身問雲晏話,“司璿璣,是你什麼人?”
司璿璣?
雲晏聞言有些茫然,她從未聽過這名字,她微行得一個禮,清聲道:“回外祖父,孫媳婦未曾聽過此名,不知得是何人。”
老魘君見她神色不似作假,沉吟得片刻,也就罷了。
司家早就已避世遠遁二十多年,不可能還有後人散落出來,有所相像,也許不過是巧合。
老魘君的目光就落至了她抱著的孩子身上,見那孩子與自個兒竟極為相像,畢竟又多隔上得一輩,到底有了些許心軟。
“孩子養得很好。”他道:“給魘族留了後,魘族不會虧待你,想要什麼獎賞即管說。”
雲晏心都放鬆了許多,隻要他不排斥恒兒,承認恒兒的身份就好,至於其它的,她倒是不在乎,“孫媳婦不敢要賞,唯盼著恒兒能平安成長,還能得到曾外祖父的喜愛。”
老魘君就示意身邊的一位嬤嬤上前來接過孩子,“本君的重孫兒,自是會喜愛。”
雲晏以為老魘君就如大涼太上皇一樣,就是要嚐嚐抱著孩子含飴弄孫的樂趣,就很幹脆的將恒兒遞至了嬤嬤手裏。
那嬤嬤抱著孩子恭敬轉交至了老魘君手上,然後她就聽得他道:“本君的重孫兒,就留在涅音宮了,你回去收拾一番,明日一早就離開此處,回大涼去繼續當你的皇後。”
藥素素開始之時,還以為雲晏當真就討得了老魘君的喜愛,心中正在燥鬱不已,突聞老魘君竟是要驅逐她回大涼,頓時神色都透出歡喜來。
藥姥也如是,她原以為他見到她這酷似司璿璣的模樣,態度就軟了下去,心裏正憎恨他的多情,卻未成想,他不過是要將重孫留下而已。
一時間,她心裏也是複雜的很,也許當真就如他所說,他對她才是那真情意。
雲晏卻是要失態了,她控製不住身形都有些微顫抖,兒子是她吃了多少苦才換來的?!
莫說前期喝的那些苦藥,單就說生他之時的痛苦,那幾近是丟了性命才換來的孩兒。
怎麼可能會願意將他留在這裏!
而且老魘君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讓她留在這裏,意思是要讓李煜宸在這裏迎娶那藥素素麼?
“外祖父。”雲晏盡量將聲音放得平緩,“恒兒還小,離不得娘親,還望您能通融一二。”
見老魘君神色不動,她就接著道:“孫媳婦可以帶著孩子回大涼。”
至於涅音宮這邊要給李煜宸再迎娶夫人,這種事她也管不著,那是李煜宸的事,他若是將她看得重,自然會想法子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