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晏這一昏迷就是好些天後。
期間她一直就胡話不斷,還發起了嚴重高熱,李煜宸雖也是才解開那攝魂術與控靈藥的鎮壓,心室肺腑受傷需要休養,卻依然一步也不願離開床榻前。
縱然,小女人嘴裏說胡話之時,提及的都是小絕,他仍舊極力忍住心痛守著。
他想著,等她醒來就好了,醒來一定就會像以前那樣,他與她都好好的。
哪怕她心底當真就藏著魘無絕,隻要她還在他身邊,他一定會更加疼愛她,讓她往後隻會記掛著他,與他相伴一輩子。
然而又過得兩天,雲晏乍一迷惘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自己從沒見過的陌生男人臉龐,雖然是極好看的一張臉,她還是嚇得滿臉驚慌,倏地就坐起來,抱著身上的被子就躲到了床的角落裏頭去。
“你,你是誰?”她渾身打著顫抖,又打量著這屋子裏的陳設,紗簾帷幔,山水畫屏風,玉石桌椅,是她全然沒見過的陌生環境,心裏的恐慌就更甚,“這是……哪裏?”
“晏兒。”李煜宸情緒是徹底穩不住了,他有想過她醒來之後,會與他鬧別扭,許還會有些排斥與抗拒,卻從來沒設想過,她竟將他忘掉了。
他的小嬌嬌,那個會與他撒嬌,會說愛他的小嬌兒,竟忘了他。
她眼裏全是防備,再也沒有以前那種對他心無旁騖的依賴,李煜宸的雙手漸漸就又顫抖起來。
他壓製著心底的慌亂,緩緩近身前去朝她遞出手,柔聲與她道:“不怕,我是你夫君。”
雲晏一聽,神色間更是迷惘,身子止不住的哆嗦,“你,你胡說,我才七歲,怎麼會有夫君,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他武功可厲害了。”
李煜宸:“……。”
他臉上神色變幻莫測起來,好一會之後,這才朝外麵寒聲吩咐,“傳靈醫們過來!”
片刻之後魚貫而入得五六位靈醫聖手,齊齊朝著這邊兒揖禮,“主公,夫人。”
李煜宸揮手免了他們禮,聲音裹著霜冷,“怎麼給夫人診治的?不是說醒來就沒事了?”
李煜宸見他們躬著身子麵麵相覷,似是不解,就道:“夫人說她才七歲!”
靈醫們聞言,頓時就忍不住相互小聲就夫人的病症討論商議起來,好片刻之後才有一靈醫揖禮恭請道:“主公,請容屬下們再給夫人切脈診看,看看到底是哪裏出的問題。”
李煜宸自是同意得下來。
可雲晏見這幫子人要靠近自己就更是害怕,手緊攥著身上的被子,“我要回家,要回家……。”
她小臉上的恐慌讓李煜宸看著心痛死了,手帶著掌力一揮就將這些靈醫掃出好幾步,“臉上帶笑去切脈就這麼難嗎!”
這些靈醫在天下間也算是名醫,平時地位頗高,誰人見著他們不得給幾分薄麵,常年累月的受人追捧,自就是養出了幾分孤傲的氣度,連帶著麵容神色間都是不太平易近人的模樣。
這會子見主公為著夫人發怒,心裏懼怕之下,頓時就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意表情,漸步趨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