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晏說完這話,就又帶著幾分詫異問,“這麼早,你卻是要來廚房做什麼?”
那兵卒身形微滯,腦門壓得極低,“回娘娘,兄弟們都將要起來,小的上廚房看看早飯可好了。”
雲晏沉默得片刻,就道:“不必看了,本宮方才看過,不多會就能好,你去讓弟兄們等著就是。”
“是,娘娘。”那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感覺到跟前女人的目光似乎帶著冷意在審度他,一個激靈襲來,連忙就揖禮躬身行禮退下,“小的這就去告訴弟兄們。”
他回至營帳門口就遲疑起來,昨晚他在那酒壺裏已下了藥,親眼看著一眾人挨個都喝下了不少,這藥效應當在路上就能發作。
他之所以要到廚房去,就是想尋著機會,再往湯粥裏添些藥物,鞏固藥效。
可那女人分明便已是在懷疑他,他想起夫人與小姐的叮囑,說這女人詭計多端,便想著若是再在這裏呆下去,保不準就再也脫不了身!
於是他悄然轉至營帳之後,趁天色尚暗,偷偷的就溜走。
一路倉皇跋涉,趕回到陳唯那邊的時候,已是辰時,大夥也已在拆昨晚臨時搭起的營帳。
“怎麼樣?藥下成功了嗎?”羅氏見他回來,攜著激動問話,“那小賤人可有發現?”
“回夫人的話,藥已下在酒水裏,昨晚小的親眼見著那些人都喝了。”他就是遺憾手上沒有那種直接能讓人毒發身亡而又無色無味之藥。
凡是那種烈藥都帶有些特殊氣味,為防止被察覺,他隻能用這種無甚子氣味,隔上許久才會出藥效的迷昏藥。
羅氏聽到他說藥已下成功,喜上眉梢,回身就與陳唯道:“快,我們也該準備好劫人了。”
雲雪卻尚是有些懷疑,與那人道:“她當真就沒發現任何異樣?”
那人聽到小姐的問話就有些兒猶豫,他能感覺到那女人已心存懷疑,但那也不礙事,他順利回來,那些人昨晚也喝了那下了藥的酒,懷疑又如何。
“小姐放心,早上碰到她麵,她似乎還有心情說軍帽子款式的事,想必就算是有些懷疑,程度也不深。”
“軍帽款式?”雲雪疑惑的望著他頭上的護耳帽,就道:“這不過就是普通的款式,大涼朝裏的兵將常年戴用的一種,她說這個做什麼?”
“不對呀。”那人連忙就將那灰撲撲的護耳帽摘下來仔細翻動左右端詳,“那個女人還說這款式新鮮,來年還讓繡娘做這種?”
他身上的軍裝與軍帽還是趁著夜色擄了一個士兵,以藥迷昏殺掉之後,從其身上扯下來的,而他的樣貌也是易容成那士兵的模樣。
昨晚上喝酒之時,就沒有將士發現他已是換了人。
那個女人平時與士兵們走得也不近,不至於發現他是假的才是,那她怎麼無端端的就說起這帽子的款式來?
“她真就這麼說?”羅氏也是發現有些兒不對勁了,接過他手中的帽子也仔細翻轉著看起來,卻是沒能發現有甚子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