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今兒還未來得及毀掉那二人,雲晏她卻突然來這景王府是為的什麼?
雲晏避過景王落至她身上的複雜目光,略調整了一下心緒,見此後院側麵的西廂房門口守著兵衛,裏麵似是正關著什麼人,就示意錦葵招人過來問話。
這一問便知得玨王與雲雪竟雙雙被反綁在了裏頭。
說是景王今早上讓他們將此二人從雪苑那邊押至正院這邊待處置掉。
錦葵多問得一句是因為何事,景王連忙到得雲晏麵前攔阻,“此乃本王的家事,你莫要……。”
他說得這麼幾個字便停頓下來,掩在袖裏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克製住自己,似乎好一會才勉強自己換了另一種稱呼,“還請……皇後娘娘莫要插手。”
他現今已活得夠狼狽的了,不想再讓她知道他上輩子一心寵愛與維護的女人竟背叛了他。
這對於他來說便是一種莫大的恥辱與天大的笑話。
哪怕她遲早會知道是雲雪偷了人,也比知道她不僅偷人,還曾與別的男人一起合謀如何對付他要好的多。
上輩子他就是這麼殘忍對待她,這會兒他忍受不了她會對他產生任何不屑與嘲笑。
他心裏既愛著她,便希望自己在她跟前,終究還能存些尊嚴。
“本宮若是不插手,你待要如何?”雲晏示意錦葵吩咐周邊候著的人退下,這才漫聲道:“你是打算將玨王與景王府雲側妃私/通之事傳遍天下?”
“這等讓皇家丟臉麵的事,本宮還真管定了。”雲晏聲音轉冷,“這不是景王府的私事,關係到大涼朝的聲名,可由不得你。”
“就算是太上皇,也不會同意將這種事公諸於世!”
玨王與雲雪,在身份上說,一個是當朝太子血脈相連的四皇叔,一個是姨母,雲晏更是不情願此事給自己的兒子抹上汙點。
景王先前氣怒攻心,倒是不曾想到什麼大皇朝的名聲,而且他已是被囚禁在此的廢物一個,大涼皇朝名聲如何又與他何幹。
可此刻經雲晏這麼一點明,卻是明白她雖說得大義凜然,也不過是為她自個兒的孩子著想。
他目光落於她尚未顯懷的小腹處,心裏漸漸就又有一股疼痛蔓延上來。
她是這般的喜愛孩子,前世他到底毀掉了她什麼,豈止是殺了她那麼簡單,是連帶著她的靈魂都要撕碎了罷。
因為他就狠心將她腹中的孩子處理掉了,她那個時候也不知得有多絕望……。
他這麼一想,突然便覺得欠她的,如何都還不清,是以他便鬆了口,“……娘娘說的是,就憑娘娘作主罷。”
如果他忍下毀掉那對狗男女的憤怒,能讓她這一世得到些好處,那麼他願意。
雲晏還以為要費好大一番勁頭,甚至最後還得靠侍衛綁他關禁才能順利行事,卻不料他這般痛快就讓了步。
她掃得他一眼,卻見他目光既迷戀又愧疚的望著她,頓時她就側身別開了臉,眾目睽睽之下,她可不願給自己惹一身腥,若被那有心人看去,背地裏又不知落入多少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