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出,你若見過她殺人時的狠,便會知道,她是什麼人了?隻是,她並非隻有狠,她比誰都重情,皇帝給她下了滿庭花的毒,要她拿青龍幫首領的腦袋去換。她猜想是我,她說她不會動手,可是……”東星遨緊蹙眉頭,他無法淡定,再無法勾起他那邪魅的笑意,更是無法無世不恭……隻覺得煩,隻覺得悔……他應該早點告訴她,而不是欺騙……也許,她會跟他同仇敵愷……雙手捧著腦袋,長籲了口氣,輕歎了聲道:“我走了……”
“好!”玄武十二沒有追問,他已經說的夠多。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為何潛伏在朱家的人從未提過,這位二小姐武功呢?隻說,她繡工精湛,常與朱少敷下棋,還彈得一手好琴。一個繡工了得的女人,會是一個絕世高手嗎?看來,東星遨這一回是真的陷進去了。可是主上為了大業,會放心留下這個隱患嗎?玄武十二看著閃爍的啟明星,不由地替東星遨擔心……
一連幾日,河邊的槐樹下,傳來了擊打沉悶的聲音。一雙嬌嫩的小手,竟震得樹杆搖動,落葉紛紛!一會兒,樹下積起了一層薄薄的黃葉。她那奇怪的拳擊術,引得落月閣的下人驚愕不已!
可是誰也不敢上前,她那身上的冷戾之氣,讓人不寒而栗。隻當她是氣瘋了,每天清早沿著河道來回的跑,跑完了,又跟樹還有自己的手過不去,也不怕打折了。眾人竊竊私語,有人戲笑,有人譏諷。直到她拿出了劍,飛躍而起,如鳳展翅,劍聲啾啾。蹬著樹杆,那樹枝在她劍下,七零八落時,連連後退,瞪大了眼睛。夜傾城視而不見,她需要體魄,需要力量,需要諧調身體……
汗水如雨,卻覺得暢快。拭著汗水,回到了房裏,解下手上的布。手上的水泡已經掉了皮,原本白嫩的手,被她摧殘的起了老繭。碧玉如往常一樣,早已為她準備好了香湯!香氣四溢,浸泡在水中,被水托浮的感覺,緩解了疲憊,也緩解了心口的抑鬱……闔上了眼瞼,柳眉又禁不住地微蹙起來。她以為,就此了斷,就可以重新再來。沒想到,一連數日,卻依然如此的抑鬱。更不知向誰訴說?便是這花樓裏的人,都讓她難以相信!碧玉對她雖是恭敬,她打賞了她不少銀子,可終究不敢交心。其她們,將她當成異類,唯恐避之不及!就連管事,也是一副牙癢癢,卻又不敢招惹她的可笑表情。好似她是殺人狂魔,母子夜叉似的!
自嘲地苦笑,再熬幾天吧!等蕭子歌回來再說,也許他真的能找到解藥。輕輕地擦拭著身體,水珠順著手臂滴落。要說,這幾天沒有白練,已熬過了酸痛期了,接下去,她的臂力會增速的更快!
突然,覺得不對勁,夜傾城倏得回頭,對上了東星遨邪魅的臉,幽眸閃閃發亮,直勾勾地盯著她。夜傾城捂住了心口,冷然地道:“出去……”
東星遨嘴角微微抽搐,幽眸中暗濤湧動。過了這麼多天,瘋也瘋過了,也該消停了吧!沒想到,竟是依然的冷漠。她是他第一次如此寵愛的女人,向來都是女人對他百般奉承,她竟然不知好歹了!東星遨提步上前,不想她從水中一躍而起,提過了棉袍,裹住了濕漉漉的身子。隻留給他一抹曲線柔美的背影!
夜傾城憤然地瞪著他,該死的!他這是什麼眼光,他們已經分手了,還敢這樣放肆。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給我滾!”夜傾城本想冷漠對之,不知為何,卻變得氣急敗壞,心口起伏的厲害。是不是沒拿到東西,他賊心不死啊?哼,他願意,她還不願意呢?
“臭丫頭,你凶什麼啊?又不是沒見過?聽說你天天在練武,那就讓我來試試,你的武功到底多少厲害?不想當寡婦,就手下留情!”琉璃般的眸子戲謔的光芒,如鑽石一般閃閃發亮。看她怎麼辦?也正好試試,她這奇怪的練功法,練出來的是什麼好功夫!東星遨抬起了腿,直探她的幽處!臉上依然掩不住的笑意,無視她憤怒的表情!
“去死吧!”夜傾城縱身一躍,躲開了他來勢洶洶的腳。聽得他詭計得逞的笑聲,憤然地舉起了拳頭,直探他的太陽穴。東星遨微驚,急忙閃躲。閃到了一旁,戲謔道:“小心打滑!真夠狠呀的,真想殺了我?我可是日夜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