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城作了揖,訕笑道:“太子爺,怎麼不回雁門城?”“外麵冷,快進房再說吧!雁門城跟這裏有多大區別,不收回城池,誓不回去!下這麼大的雪,凍壞了吧?”
“還好,這點冷不算什麼!戰事已停,是否是明年的事了?”夜傾城詫然地道。
“哎……再過一個月左右,年關都近了。京城裏沒有什麼事吧?坐……”東星遼眸中裏是喜,是憐惜,又是憂!她從容淡定的神色,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可是,他還是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疏遠,就像隔了一層紙,就像朋友,卻不是久別重逢的愛人……在那一刻,他有種想要抱住她的衝動,卻被她身上的那一股冷淡給製止了……
“京城不太清楚,我一個月前就出京,隻是回來路上,去北方各州轉了轉!這一場大雪毀了房屋無數,許多百姓離流失所,有壓死的、凍死的……真是天災……”夜傾城輕歎了聲,隻不過,她懲治了兩個奸商,開了兩座米倉,分給百姓。人在江湖,此情此景,讓她不出手都難……不過,她也做了她想做的事,那就是將謠言散出。古人好迷信,既然京城裏有人說,這是皇帝殘暴怒了天庭,再說皇帝自己也下什麼罪己詔,也不算是謠言。這個狗皇帝她暫時殺不了,壞壞他的名聲,解解恨總可以的!
“朝廷沒有振災嗎?”東星遼眸子微縮,臉上隨之黯淡!“不清楚,各州有救災的官員,也有見死無動於衷的。我隻是短暫停留,也不太清楚。不過,災情很重……”夜傾城接過趙青端過來的茶,微笑含首!
東星遼又是一聲歎息,難道真是天在罰他們?先是內亂,後是邊關告急,連失城池,又是雪災。夜傾城喝了口茶,起身道:“太子爺,我先回房了……”
“那……個,有人給你送來衣服,你拿去換上吧!”趙青讓他說,這是他為她做的衣服。東星遼思慮再三,還是不妥。這麼大的雪,他去哪裏做這麼好的衣服。聰明如她,可不是那麼好騙的!夜傾城詫然,接過了包袱,解開一看。果然是好衣,而且這做工,就是在現代也是價值不斐的手工皮草!
“誰送的?”“一個叫蕭子歌的人……”東星遼淡淡地說著,眸子裏卻是滿是探究!
“蕭子歌?嗬……也是,他家有的是錢……”他竟然到邊關來了?
“是,他說他有負你的托負,沒有見到翠玉,又不放心,就來關邊看個究竟,看翠玉是否跟你一起來了!”
“翠玉……不知道她去哪兒了?”聽東星遼一說,夜傾城的柳眉擰了起來。蕭子歌真的沒有見到翠玉,那麼翠玉去哪兒了?倘若到邊關,也該早到了吧?突得眸子微睜,翠玉不會是被宋伯農這個色狼給帶走了吧?該死,她回京,竟沒有去宋家看個究竟。也說不定,宋家人報複,將她給……
“你別擔心,也許她來找你,走錯了路。你這個丫頭對你還真是忠心……”
“也許吧!”夜傾城收起了心情,提著包袱出了門。想了蕭子歌,嘴角勾起了笑意。這個敗家子真夠朋友,送她這麼實用又好看的衣服。可惜沒碰到他,不知道玉璽跟他有沒有關係?早知道,該早點回來的……
進了門,一會兒,趙青將熱水給她端來了,熱情的讓她有些過意不去。洗了把臉,脫下了身上的衣服。雖然保暖,可是她現在是太子侍衛,不能再像個放羊娃一樣。
夜傾城理了理袍子,係上了腰帶。正是合身,而且這絲棉的褲子加上等的絲綢,真是又輕柔又暖和。還有這長袍,與剛剛這一套行頭相比,身體輕盈舒張。再穿上這白狐短襖,就算到了南極都沒問題了,寒意頓無!
“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夜傾城應了聲,打開了門。
對上了朱雲鶯的臉時,臉兒頓時冷漠,微微抬了抬眼瞼。不想,她撲嗵地跪在她的麵前,哽咽哀求:“妹妹……求求你,請看在父親的麵上,幫幫我……”
“你朱家的恩情,我早就報答完了。”
夜傾城緩緩的聲音清晰而冷漠,就是朱少敷她也沒有對不起!“左護衛,以前都是我的無知,求你大人有大量,幫幫我,我不想當軍妓,我隻想做個丫環……”朱雲鶯暗自憤然,這個女人殺了她的舅舅,她唯一的依靠。她不會放過她的,她一定會找到殺她的機會……但是,現在她沒有辦法,她現在是奴隸,而她是太子的左侍衛,還是皇帝賜的什麼朱雀!
夜傾城微微蹙眉,眸子閃閃如寒星。她雖不要看這些女人,可她也是女人,她當然見不得,這些男人這樣賤踏女人。不過,她殺了她的舅舅,又與她水火不容,也不想見到她。淡淡地道:“隻要你不願意,沒有人會強迫你!我會跟太子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