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日落西山,月起人眠,在這夜幕降臨,安靜無音的山林頂處,一聲發至肺腑的咆哮從羽凡嘶啞的喉嚨中破口而出。陣陣清風從水潭中央向外襲去,驚飛歸巢之鳥,沉睡之獸,樹木搖曳,落葉紛紛。一刻之間,本該陷入寧靜的小山林,再次傳來聲聲飛禽走獸的不滿之鳴。
聽見動靜的木風再無安然之色,目光犀利猶如一把寒刀能夠深深的看透一切,躬身緊緊的盯著林中水潭,將羽凡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破得了大哥的禁錮陣法,此陣除了大哥,以下的兄弟誰都束手無策,無力攻破。這小子才異氣十九段,才剛踏入練氣的門檻,怎麼可能能破如此強大複雜的陣法,難道是我疏忽了陣法的步驟?
震驚,確實的震驚,此陣步驟繁瑣,環環相扣,消耗氣量巨大,每施展一步,功力便會小退一步。在陣中更是如同萬噸大山壓在其身, 讓人動彈不得,瞬間無力,所有功力都被禁錮在體內無法施展。在江湖中不知禁錮了多少人,而能夠平安無事破解的人,寥寥無幾。
自從與眾兄弟退出異界江湖以後,木風冷漠性格,平淡無浪的麵容再無蕩起過任何波浪, 然而今日,卻出現了震驚之色,滿臉不可相信的神情。
能夠讓我木風動容的人,除了大哥和眾兄弟, 恐怕異界三陸之中,也不出五十人。在如此年齡,如此低的段數中,你王羽凡、是第一人。
此刻身在潭中向外望去,隻是白霧茫茫,伸手不見五指。但從外向裏看,卻是一團散發白色光澤的圓形霧氣,將水潭層層包圍在內。而此時麵向木風的一側,已經出現了一絲裂痕,重重白霧正從裏向外排擠而出。
與此同時,一道金色光影正從山腳下快速而來,見此,木風一聲重哼。
哼......大哥還真沒說錯,此地臥龍藏虎,沒死的老家夥都逃到了這龍蛇混雜的地方來藏身練氣。今日過後,我又看你們能夠身躲何處。
二爺們的猜想沒錯,木風不是為物而來,而是為人。不僅為了羽凡,還為了當年大戰中逃脫的一些老家夥。隻是他的主要目的是羽凡而已。
起身,連踩雙腳,木風踏空飄於水潭之上,手觸裂痕,釋放異氣漸漸修補被羽凡弄破的陣法。
“羽凡,別亂動,此陣名為禁錮,你越是掙紮壓力越是增大。潭中的水是冥魍液,能夠化解你體內的骨幹,然後再結合冥魍液為你重組一身上好根骨。對你的肌肉皮膚並無任何影響,反而有助於你打通體內的奇經百脈,疏通生硬的穴位,突破十九段。離冥魍液的效果消失還有一柱香的時間,為師現在有要事去做,你自己好好的把握吧。”話畢,寶劍出鞘,懸飛在木風腳下。
木風收回雙手藏與衣衫之中,眼中寒光一閃而過,目光鎖定向上飛來的金色光影,與寶劍一同化作一道白光向著山下而去。
潭中熱氣翻滾,水泡破裂之聲不斷,此時的羽凡橫躺在水中,呼吸短促,體內肌肉收縮,骨骼粉碎,如同一個侏儒小人,令人厭惡心煩, 殘忍不堪。
正值模糊,快要失去意識之際,木風急切的話語暖暖飄然入耳。雖四肢無力,頭腦昏沉,但木風的話讓羽凡從黑暗之中立刻找到了光明。 不顧骨骼已碎之痛,強咬著牙,憑借自身異氣,使出吃奶的力氣盤膝而坐,引導潭中的熱氣入體,衝擊體內塞賭的穴位經脈。至於骨骼,任其冥魍液折騰,哥不在乎。
羽凡雖然跟著木風的話去做,緩解痛苦,引火冥魍液入體化骨,洗滌身軀。但此時在羽凡心中的那顆黑色珠子,將從羽凡毛孔入體的熱氣一一吸收在內,表麵黑色更深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