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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裴以欽在一個湖邊停下,此時正是傍晚,晚霞還掛在天邊沒有完全消散。彎彎的月牙兒從西邊升起,倒映在湖麵上,隨著微波慢慢蕩漾,美好的仿若夢境。
裴以欽扶著我在湖邊坐下,突然問道:“想不想到湖麵上去?”
我疑惑的看向他,就見他指間一點,一座不大不小的船隻就憑空出現在湖麵上。
我驚訝的看向他,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技能。
“走吧。”我崇拜的眼神讓他心情大好,攬著我的腰輕輕躍起,穩穩落在船上。
湖麵有微風輕輕拂過,夾雜著青草香氣,耳邊還有不知名蟲兒的鳴唱,我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畫中。
然而就在這美好的時刻,前麵忽然出現了異象。
湖麵上忽然出現一個漩渦,慢慢的越來越大,很快就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因為這漩渦,我們的小船在湖麵上搖搖晃晃,好幾次我都差點掉下水去,還好裴以欽緊緊拉著我。
“那裏是怎麼回事?”我並不驚慌,隻是有點難受。
“應該是有點年頭的水鬼。”裴以欽比我更加冷靜。
水鬼啊,我遇到的鬼雖然挺多,但是水鬼還確實沒見過。
正想著,一個大浪打來,腳下的小船哪裏經得起大浪,一下子就被掀翻,我和裴以欽頓時失去了站立點,跌落到水中。
冰冷的湖水讓我窒息,下意識的抓緊裴以欽的手。他看了我一眼,冰冷的唇就落在我的唇上。片刻之後,他放開我,我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在水裏呼吸。
“好了。”他牽著我,慢慢沉落湖底。
因為湖底光線太暗,我隻能看見一片混沌。
要不是裴以欽牽著我,隻怕我早就迷失在這湖底。
走著走著,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抓住我的腿。觸感冰冷而滑膩,感覺像是蛇。一想到這種生物,我條件反射一般纏住身邊的裴以欽,驚恐道:“蛇,有蛇!”
我最怕這種冰冷的東西,尤其剛才我還和它近距離接觸過。
裴以欽托著我的臀部將我抱緊,“無妨,它傷害不了你。”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揮了揮手,那條纏過我的蛇立刻被凍僵,慢慢沉了下去。
見沒了蛇,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紅著臉道:“你能放開我嗎?”這個姿勢,確實太曖昧。
“怎麼,利用完了就要踢開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因為在水底,視線所及之處都是水,隻有他的臉,在水中發出幽幽光芒,讓人移不開眼。
我傻愣愣的看著,直到他的嘴角勾起一個戲謔的笑,我這才反應過來,“別玩了,那個水鬼可能就在附近等著我們呢。”雖然他是獄主,可我還是有點擔心。
“放心,不管她在哪兒,都掀不起什麼風浪。”裴以欽的眼中流露出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讓我忍不住失神。
正想著,一道陰沉沉的聲音自四麵八方傳來,“好大的口氣,在我的地盤還敢這樣說話的人,你是第一個!”聲音尖利刺耳,周圍的水漸漸開始變紅,仿佛血的顏色。
“恰好相反,你不是第一個來找死的鬼。”裴以欽將我往他的懷裏拉了拉,避開那些紅色的水,輕蔑道。
話落,那水鬼立刻就憤怒了。湖水如同燒開的水一般沸騰起來,急流讓我的呼吸變得困難,臉色開始漲紅。
我雙手圈在裴以欽身上,才沒讓自己被水流卷走。
“夠了!”裴以欽猛喝一聲,周圍沸騰的水立刻恢複平靜,若不是地底的淤泥被卷起來,我幾乎因為剛才是我的幻覺。
重新呼吸到空氣,我的臉色漸漸好轉。
裴以欽單手將我抱住,目光陰冷的掃過四周,忽然定格在前方,那女鬼立刻就現出原形。原來是一個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屍體,她身上的肉已經腐爛的差不多,隻剩下一句白骨,發出幽幽白光。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套在身上,頭顱上稀稀疏疏的頭皮漂浮在水中,看起來確實挺嚇人。
“你是……”她愣了一會兒,驚恐道:“你是獄主?”
裴以欽不說話,隻是揉著我的胸口。雖然他的臉色和表情都很正常,但我還是覺得不自然,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是小鬼該死,不知道是獄主駕到,還請獄主饒了小鬼。”那女鬼立刻就跪下求饒。
裴以欽依舊沒有理會她,替我揉了好一會兒才在我幽怨的眼神中停下,轉而看向她,“你傷了她,就該死!”語氣裏帶著不加掩飾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