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等,在等等。”裴以欽似乎痛苦到了極致,聲音嘶啞,語氣頹廢。
“哎……”那大夫深深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房間裏隻剩下我和裴以欽兩個人,我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還有小心翼翼的觸碰,他的手放在我的眉心,低歎道:“玉言,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心中冷笑。嗬,我都暈倒了,還裝什麼,怕我是裝暈嗎?
就在這時,一個暴怒的聲音傳來,“裴以欽,把玉言交出來,你不配得到她。”
是南譯天,沒想到他居然來了。
“那你就配嗎?”裴以欽淡漠道,絲毫沒有把南譯天的挑釁放在眼裏。
“我怎麼不配,我不過比你晚遇到她而已。”南譯天不服氣的反駁。
“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我若是想帶走她,隻有兩個字,沒門。”
南譯天氣結,“你憑什麼,是你兩次拋棄了她,你不知道,在人間的時候,那些凡人是怎麼欺負她的。”南譯天的語氣裏全是對裴以欽的不滿,以及對我的心疼。
我躺在床上,心中閃過一絲感動,但更多的是愧疚。
“好了,你出去吧,她需要休息。”裴以欽似乎很不想聽到這些,語氣生硬道。
“我偏不出去,我要在這裏看著她,誰知道你會怎麼傷害她。”南譯天就像一個不講理的孩子,據理力爭。
“來人,帶他出去。”裴以欽已經失去了耐心,對著外麵喊了一聲,立刻就有幾個侍衛來將他團團圍住。
南譯天冷哼道:“有本事就自己出手,老是叫屬下算什麼本事。”
“帶出去!”裴以欽冷喝。
“請。”侍衛聲音冰冷道。
“好,我打擾玉言休息,但你們別以為我是怕了你們。”接著是南譯天的腳步聲,我心中輕笑,這孩子,還說自己不是孩子呢,明明一舉一動都那麼孩子氣。
正想著,裴以欽的手撫上我的臉頰,深情道:“玉言,我知道你當他是弟弟,可他從來都沒有當你是姐姐,而是一個女人,你讓我怎麼不抵觸他?”
他的聲音帶著無奈和歎息,我想回答,想醒來,卻怎麼也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暈倒了,而且變得這麼虛弱。
“算了,不說他了。”裴以欽一直盯著我,視線沒有離開我半點。
“我們來說說你,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嗎?”他輕撫著我的臉,動作溫柔到了極致,我不知道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卻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傾聽。
“如果她隻是一個陌生人,我又怎會如此在意。”他突然捧住我的臉,在我唇上印下一吻,“她和你一樣,是我不能分割的一部分,她死了那你也……”
“獄主,獄主!”門外的疾呼聲打斷裴以欽的話,我恨不得醒過來給他一巴掌,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說。”裴以欽的語氣也不是很好。
那人似乎很害怕裴以欽,跪下小聲道:“老夫人請你過去一趟。”
“不去。”裴以欽想也沒想就立刻回絕。
那人似乎有點為難,艱難的開口道:“可老夫人說如果小的不能把你請回去,就別回去了……”
裴以欽冷嗤一聲,“你的去留與我何幹?”
那人被他說的無話可說,沉默著跪在地上。
“來人,將他帶出去!”裴以欽冷聲道。
一陣困倦再次襲來,我再也忍不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天色大亮,我茫然的坐在床上。就在這時,裴以欽推門而入,見我醒來溫柔道:“你醒了,我準備了早飯,你要先吃點嗎?”
聽到這個聲音,我立刻清醒過來,退後道:“你別假惺惺了,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無非就是想讓我心甘情願的拿掉孩子,但我告訴你,沒門。”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歎了口氣在我身邊坐下,“無論你怎麼想我,東西還是要吃的。”
話落,就有丫鬟端著精致的早點進來,有小籠包,還有豆漿,看起來很是可口。
我向來都是吃貨,看到吃的立刻把他忘到一邊,美美的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之後,我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終於發現裴以欽不知何時離開了,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說實話,我有點不敢麵對他,說不上為什麼,但內心深處確實是這樣的感覺。
“姑娘,您可要出去走走?”丫鬟貼心的將吃剩下的東西收好,柔聲問道。
“也好,帶我出去走走吧。”吃的有點多,肚子有點撐。
走到外麵,空氣十分清新,我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歎道:“還是地獄的空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