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天由命吧。”師母再度切換成怨婦模式。
“不,這法子雖然危險,但也有一線生機,我們應該相信以欽那孩子。”師父堅定道。
這話讓我豎起耳朵,不想錯過一個字。
“可那法子到底是古法,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師母一盆冷水澆在師父頭上。
他們的對話聽得我雲裏霧裏,就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但我已經明白,裴以欽這次離開有危險,而且看樣子是為了我們。
一想到這個,我就顧不上太多,現身出來敲了敲師父的房門。
“誰?”師父立刻警惕的問道。
“師父,是我。”我應了一聲。
“怎麼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麼?”師父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責備,還有一絲心虛和緊張。
看來從他這裏問出事情的緣由有戲,繼續道:“我睡不著。”
“睡不著也回去,萬一著涼了怎麼辦?”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我還是聽到了穿衣服的聲音。
很快,房門就被打開,師父和師母看著衣衫單薄的我,“進來說話吧。”
我不客氣的走進房間,開門見山道:“師父,你告訴我,裴以欽出什麼事了?”
師父和師母對視一眼,還是將信紙拿了出來,“你自己看吧,那孩子對你確實用情至深,但是……哎。”
我沒理會他們的歎息,拿過信紙看了幾眼,身形忍不住微微一晃。
信的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他要回去做一個秘法,把身上所有的陰德陽德都傳到我身上,但這個辦法從未有人用過,很是凶險,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托師父師母照顧我。
看完信的內容,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房間裏,隻覺得周圍的空氣那麼冰冷,幾乎要將我凍僵。
“玉言,你這孩子別做傻事啊,你還懷著身孕呢。”師母拿著一件衣服出來披在我身上,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看著她擔憂的臉,我微微一笑,“師母,我知道,我不會做傻事的。”一開始的衝動之後,我已經冷靜下來。
他那麼努力的想讓我們活著,我怎麼能拂了他的好意,我會在這裏好好的等他,等他回來。
“那就好,夜深露重,我送你回去吧。”師母還是不放心,拉著我往房間走去。
我知道她的想法,也沒有反駁,任由她將我送回房間,然後看著我躺下,這才轉身離開。
等她一走,我就睜開了雙眼,卻沒有其他的動作,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前麵,目光空洞而無神。
“裴以欽,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握緊拳頭,輕聲道。
……
這一晃,就過了一天,依舊沒有裴以欽的消息,我變得越來越平靜,越來越沉默。
師父和師母都很是擔憂,卻束手無策。
一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裴以欽卻還是沒有消息。而我感覺到一種神秘的力量進入身體之中,讓我渾身舒坦,這種舒坦是發自靈魂的,這個發現讓我懷疑是裴以欽做了什麼。
想也不想就跑到師父的房間,“師父,你能幫我把把脈嗎?”現在也隻有他能看出來了。
師父見了我一眼,“坐下吧。”
他將指腹放在我的手腕上,閉上雙眼認真的感受,過了一會兒,他忽的睜開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已經完全好了,而且身體還比以前好。”
聽到這話,我卻高興不起來,這意味著裴以欽成功了。
可他呢,他怎麼樣了?
我抓住師父的手,近乎乞求的看著他,“師父,你實話告訴我,他用這樣的法子,還能活下來嗎?”
他微微歎了口氣,“這個法子在很久以前就失傳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的,但是成功率真的不高,而且要施展這個法子,需要耗費大量的法力,這個法子成功率低的原因之一還有實行者的法力太低,最後力竭而死。”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眼淚毫無征兆的滑落。
不管不顧的跑出房間,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玉言,你冷靜點。”身後傳來師父的呼喊,可現在的我已經聽不進去了。
我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在院子裏轉了很久,最後終於想到離開這裏是要借助玉佩的力量。
毫不猶豫的咬破自己的指頭,瞬間我就離開了這裏。
來到地獄,還不等我進去,就有無數人從黑宮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沮喪。
“獄主失蹤了,我們該怎麼辦?”其中一人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