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們走了沒多久,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就走了過來,恭敬道:“夫人,獄主曾吩咐過,若是他消失,你回來就讓您執掌第七獄的一切事務。”
原來是這樣,隻是裴以欽一早的安排讓我更加難過,原來他一切都做好了準備嗎,隻有我,還在黑冥界傻傻的等。
但正是因為這樣,我握緊了拳頭,既然他信任我,那我就不能讓他失望。
“謝謝。他還說了什麼嗎?”我深吸一口氣,看向一邊的男人。
“他說您懷有身孕,讓你不要太過操勞。”白衣男人看了我一眼,恭敬道。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我忽然就生氣了,“既然他知道我不能操勞,為什麼要失蹤,為什麼把這一切都交給我?”
白衣男人冷靜的看著我,那目光就像是父母在看鬧脾氣的孩子,包容而無奈。
在他這樣的目光下,我無助的蹲下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裴以欽,你到底怎麼了?
這一刻,我才發現是我錯了,錯的那麼離譜。
同時我也知道了,當初他知道我快要死去的消息會有多難過,而我偏偏還不領情。
一想到那些,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滑落,大概是為了應景,天空竟然下起了雨,雨簾紛紛揚揚,我被掩埋在雨幕中。
哭了許久,白衣男人拿著油紙傘過來撐在我頭上,“哭夠了就起來吧,要是獄主看到你這樣,肯定會擔心的。”
他的語氣裏帶著埋怨和不滿,但同時也帶著擔心。
我已經哭得差不多,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站起來,“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在任性。”起碼在找回裴以欽之前,我不能在任何人麵前任性。
“知道就好,去洗個熱水澡吧。”他將扇遞給我,轉身走入雨幕之中。
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知道他為什麼對我不滿。
裴以欽作為上位者,肯定有簇擁者,而作為他的簇擁者,看到他對我那麼包容,心裏不舒服是肯定的。
走到曾經居住過的宮殿,我一推開門,冒著熱氣的浴桶就放在正中央。那個白衣男人說的沒錯,他們一切都準備好了。
我深吸一口氣,將臉上的雨水抹去,然後關上門脫下試衣服走進浴桶之中。
熱氣騰騰的水讓我冰冷的身體瞬間回暖,我靠在水裏舒服的喟歎出聲。裴以欽,你到底在哪兒?
……
轉眼到了第二天,我穿著裴以欽早早就準備好的衣服來到朝堂之上,就看到朝臣們整整齊齊的站在那裏等我,再也沒有之前慌亂的樣子。
見此,我滿意一笑,邁步走到椅子上坐下,“各位,還請你們把所有的資料都送上來。”不夠的我可以去人間采購,當然,這話是我在心裏說的。
“回稟夫人,我們早已準備好。”白衣男人站出來雙手奉上一本奏折一樣的東西。
“好。”我看著一旁的內侍將東西收好,繼續道:“今天你們先回去,等我把這些東西看完在一起商討。”
沒有人有異議,對我行禮之後紛紛退了下去。
頓時大殿裏隻剩下我和沒有離開的白衣男人,他認真的看著我,似乎在考驗,又似乎在好奇我會怎麼做。
我也不介意他的觀看,大大方方的拿著一本冊子看了起來。
隻是這一看,我就皺緊了眉頭。作為從小接受橫向文字的人,突然看豎向,那感覺不是一般的怪異。
“怎麼了?”白衣男人立刻就問出口,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現在他算是那群人的代表,他留下來的目的就是看我到底能不能勝任他們的代獄主,我的每一個表情變化都會被他看在眼裏也是正常的。
“沒事,隻是有點不習慣這樣的排版。”我指了指冊子上的文字,忍住心裏的不適,繼續看了起來。
很快一本冊子就看完了,這是一本關於士兵的冊子,上麵記錄,第七獄現在的士兵大概有十萬,還有一些是沒有經過訓練的新兵,以及一些曾經受過傷的老兵。
我丟下冊子,看向白衣男人問道:“那些老兵在哪兒?”
“都遣送回家了。”白衣男人恭敬的回答。
我微微挑眉,“那就將他們在召回來,並且要給他們足夠的補償,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曾經上過戰場的人,比起那些什麼都沒有見識過得人,肯定要強很多。”
怎麼說呢,經驗是個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