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燃著碳火,比外頭暖和一些,祁奕風一進去,便往唐初瑾的軟榻上斜斜一躺,一隻手枕在腦袋下,另一隻手拿起唐初瑾放在軟榻上的醫書。
“蠢丫頭,你現在竟也喜歡這些文縐縐的東西嗎?”祁奕風隻看了一會兒便沒了耐心,將醫書又放了回去。
“閑來無聊,看看也無妨。”唐初瑾將窗戶關上,轉身坐在桌旁的椅子上。
“咦?對了,我前些日子送給你的紫貂呢?”
祁奕風目光在唐初瑾房裏轉了一圈兒,沒見到紫貂的蹤跡,一時間有些奇怪的看向唐初瑾,卻見她聞言瞪他一眼,“還說你的紫貂,昨日差點害得我被爹爹責罰。”
祁奕風聞言有些訝異,“發生了什麼事兒?你竟會被責罰?”
不怪乎他訝異,唐將軍寵愛唐初瑾之名是傳遍滿京都的,大家可都知道當初唐初瑾失蹤時,唐將軍差點沒給急瘋了。
如今唐初瑾好不容易回來,唐將軍寵愛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責罰?
“罷了,不提也罷。”唐初瑾想到昨日的事情,煩躁的揮揮手,眸子一轉道:“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望梅山看紅梅嗎?什麼時候去?”
“哦,對。”祁奕風聞言立馬從軟榻上坐起來,“紅梅白雪知,我們現在去正是時候。”
“現在?”唐初瑾聞言一怔。
“對啊,就現在。”祁奕風說著已經幾步走到唐初瑾身邊,見她發愣拉著她胳膊就往外走。
沒走幾步,唐初瑾忽然反應過來甩開他的手,“我們怎麼去?”
“用輕功啊。望梅山離京城又不遠,現在雪又太厚,馬車肯定不行,馬在雪裏走的太慢,我們用輕功飛過去。”
輕功?唐初瑾聞言眸子輕閃,都說這具身子隻會舞刀弄劍,她院子裏也確實都是些長矛軟劍。
當初在玉陽關她看見指腹上的繭子時,她隱隱有些猜測,可是如今猜測被證實,她卻覺得有些抑鬱,她沒有記憶啊!
若是這麼跟著祁奕風出去,會不會露餡?
“哎呀,趕緊走吧,還猶豫什麼,你又不是沒去過。”
祁奕風見唐初瑾猶豫,一把拉著她的胳膊就出了屋子。
“小姐!您等等奴婢!”青蘿見唐初瑾就這麼被拉出去,頓時一驚,就想跑著跟上去,卻被竹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祁奕風拉著唐初瑾的胳膊出了落瑾苑便從將軍府的院牆飛身出去,將軍府下人見是自家小姐和四皇子便沒阻止。
下了一夜的大雪,整個元都城都被一片素白包裹。
似是怕唐初瑾猶豫,祁奕風一直拉著唐初瑾,直到出了城之後,他才將她的胳膊放開。
一放開她,祁奕風便側頭看向她,饒有興趣道:“蠢丫頭,我們比試一番如何?”
“怎麼比?”唐初瑾同樣看向祁奕風。
“你若是先到了望梅山,我們當初埋下去的那壇子梅花酒就全歸你,若是我先到了,你就與我仔細說說景逸那小子當初到底是從哪裏救得你,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祁奕風眸光緊緊落在唐初瑾臉上。
唐初瑾聽到祁奕風後一句話,心下猛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