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得右臂一疼,知道自己中箭了,虧得他皮糙肉厚,箭頭深入皮肉之中少許而已。
他見箭雨漫朝他射來,左手將長戟舞得密不透風,且戰且退。
見典韋中箭敗走,劉何心中興奮地不行,旁邊更是有人道:“將軍,如今敵人新敗,我軍可以一鼓作氣,銜尾追殺。”
“不用了!”劉何有些心虛的擺了擺手:“我看敵軍進退有序,謹防有詐,還是等張遼將軍回來再從長計議。”
夏侯惇見典韋趕來,又見到典韋身上有箭,連忙命人尋來軍醫,替典韋取箭療傷。
典韋待軍醫摘取完畢之後,又附上膏藥,整個過程一聲不吭。他心中暗自羞愧:今日暴怒之下,大意輕敵,才有此劫。
夏侯惇又拿出曹昂的手諭看了一遍,低聲道:“惡來,你主公約好了今夜襲營,為何卻不見行動?”
他心中疑竇重重,隻能出言討教。
典韋撓著撓頭,低聲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主公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我們今晚打得這麼猛烈,也不見張遼蹤影。若是我挑戰,張遼那暴脾氣,不得會與我大戰百餘回合。”
今日劉何沒有迎戰,又射了他一箭,多多少少讓他有些不爽。
“對了!張遼去哪裏了?好像真是沒見過他?”夏侯惇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此人仿佛突然消失了一番。
他與夏侯淵對視一眼,夏侯淵聞言搶先道:“三更半夜不在營中,該不會去摸營去了吧?”
“不排除這種可能!”夏侯惇點點頭,皺眉道:“今日我觀劉何營中兵馬沒有減少多少,張遼即使去襲營,也隻帶了少量兵力過去,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若是再加上剛剛招降的俘虜呢?”夏侯淵同樣心細如,問道。
“相信主公吉人自有相!”夏侯惇苦笑一聲,對於曹昂的性命之憂,他還是十分上心的。
他的任務就是守好壽張城,若是出城中伏,曹昂便沒有了退路。身為城中主將,他隻能如此穩妥行事。
典韋剛剛受了箭傷,見夏侯惇如此行事,也不便多什麼。
劉何終於等回了張遼和數百敗軍,兵力幾乎與出之前不增不減。
劉何臉上露出了笑容,低聲道:“將軍神威,夜襲曹營,竟然還能全身而退,實在能末將佩服!”
張遼脫掉了頭盔,渾身是血,有些虛脫地道:“曹軍凶猛,我帶去的弟兄回來沒有多少,這裏麵有不少人是昨日投奔曹昂的人,待我過去之後,又重回我的麾下了。這一戰,我們同樣損失慘重。”
劉何聽得戰況慘烈,訕訕地道:“將軍,有個情況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遼道:“講!”
劉何道:“剛才夏侯惇與典韋攻寨,我命人大敗他們,還射傷了典韋那頭猛虎。”
張遼盯著劉何看了半,然後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厲害了我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