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炎城,穆家。
時隔兩個月,再次成為全城的話題,穆家這次召開家族會議的消息,不脛而走。
“穆家不愧是名門,就是有氣魄,在王家隨時有動作的情況下,還依舊照常召開家族聚會,就不怕那王家像上次一樣,攪了場子?”
“嘖嘖……這丟人丟多了,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穆家這是根本不怕再丟一次人吧。”
“哈哈,那王家會出麵攪場子,是必然的事情,這回可又有好戲看了。”
“我表哥是劉家的私兵,我從他那聽聞,王家聯合了幾個名門,怕是要一舉將穆家擊潰,讓穆家在天炎城中從此除名啊。”
“想那穆彥,當初也算是咱天炎城的年輕才俊,可這次……卻是連累的整個穆家都有被滅族的危險。”
“噓……禁聲!”一人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圍,低聲道:“走走走,這位仁兄,這裏人多嘴雜,咱們去館子裏談,吃喝全算兄弟我的。”
眾人都沒注意到,人群之中,一個衣服破破爛爛,發絲如草,淩亂不堪的少年,默默的行走著,聽著人們的議論,他的拳頭越捏越緊。
此刻,少年的胸中有火在燃,忍不住的上躥:“我定要讓穆家君臨天炎城,讓這些鼠輩聽到穆家二字就要顫抖!”
他指骨捏的發白,默默的走向穆家。
這幾日,香香總是滿臉憂色,坐立不安,一得空總會在大門口東張西望,護衛們多次詢問,都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事實上,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一個邋裏邋遢的少年走了過來,小臉烏黑,發絲成條,衣衫成縷,滿身血腥的惡臭味。
“去去去……小叫花子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一位護衛當場嗬斥。
香香總覺得這少年的身影有些熟悉,定睛細看,頓時眸放光彩,驚喜道:“公子,你回來啦。”
被護衛嗬斥了一番,聞言穆彥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虧你這丫頭還能認得出來我。”
一聽這聲音,出聲嗬斥的那護衛虎軀一震,連忙單膝跪下,還不待他言語,穆彥鷹眸一掃,揮手道:“做的不錯,好好站崗吧。香香,我們進去。”
“恩恩。”香香頭點的小雞啄米似得,連道:“我去幫公子準備服飾。”
“這個先不忙,家族這次聚會,就要開始了吧?”穆彥邊走邊道。
聞言,香香嬌軀一僵,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擔心道:“人員昨日便已經到齊了,長老會也回來了,他們因為找不到公子,都十分的憤怒,特別是廣昆執事的,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他們……是不是想要為難公子呀?”
“這樣啊……”穆彥笑了笑,轉過身輕拍著香香的腦袋道:“少爺什麼時候需要讓你擔心了?難不成香香信不過少爺,怕少爺在他們手底下吃虧嘍不成?”
香香聞言趕忙搖頭,連道:“香香相信少爺。”
“走吧,咱們先去見識一下長老會以及大伯的手段,隨後再清洗不遲。”穆彥抬頭看了看天色,接著道:“應該還來得及吃你做的午餐,你一定要讓少爺滿意才行,不然……看少爺不打你屁股。”
聞言,香香臉色一紅,連忙低下頭去,再不敢多言,跟著穆彥走去,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穆震,昨日讓你找你兒子過來,你便百般推脫,今日我且問你,可有確切消息?”
會議大廳之中,上座的是一位老者,發如猛獅,目含虎威,身高兩米,壯如蠻牛,年齡已過七旬,血氣卻旺盛的難以想象,比之穆震都絲毫不差,這人便是穆家的大長老,穆玄通。
他是穆廣昆的親叔叔,兩人有著直係血緣。
有了人撐腰,穆廣昆又恢複了往昔的囂張氣焰,此刻更是見縫插針,冷冷一笑,道:“我與我那穆彥侄兒說好,家族聚會之時指點他一番,莫非是震弟覺得為兄修為不夠,沒那資格,這才百般推脫不成?”
這一老一少,同時向穆震發難,一個家族大長老,一個在外執掌大權,穆震夾在中間,心中也是暗暗叫苦,但為了自己的兒子,再苦,那也得扛著。
冷冷的瞥了一眼穆廣昆,滿眼的不屑,看向穆玄通時卻已經是滿臉的笑容,笑眯眯道:“叔父何須著急,穆彥怎麼也是我穆家男兒,縱有天資也是為壯大我穆家而生,您老還怕他跑了不成?”
“震兒莫要理會與他,他不過是聽聞自己的孫兒被打敗,心中有些端不平坦罷了。”在穆玄通的旁邊,上座的一位老嫗開口道。
這位老嫗滿頭銀絲,盤戴整齊,一身銀灰色的長袍,更顯高貴氣質,手持一根龍頭權杖,龍頭所指,正是穆玄通,言語說誰,不言而喻。她麵容雖已顯老態,但仍能看出年輕時必然是一美人坯子,隻是雙眸開闔之間,並無黑白之分,竟是一個盲人。
“哼!”穆玄通一拍扶手,喝道:“我不過是想親眼見識一番家族小輩第一天才罷了,弟妹為何將為兄說的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