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天光大亮。
穆彥被小尼姑清洗時的水聲拉出修煉過程中那無盡奧妙的世界,他微微一瞥,道:“小尼姑倒是滿勤奮的嘛。”
“是施主太懶了。”小尼姑道。
仿佛是忘記了昨日種種,二人之間此刻竟沒有絲毫的結締,起碼表麵上是如此。
收拾了一下自己,穆彥生火烤肉,小尼姑則是啃著幹糧。早餐之後,穆彥又道:“能長途跋涉嗎?要不要我繼續背著你?”
“如此便有勞施主了。”小尼姑道。
穆彥心中驀地升起一股十分不好的感覺,隻覺得小尼姑仿佛是一夜之間改變了許多,那個‘羞澀、靦腆’的小尼姑好像一去不複返了了似得。
“那咱們這就走吧。”穆彥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然的道。
天知道小尼姑究竟經曆了怎樣的心路曆程,聞言竟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竟還聽話的主動爬上了穆彥的背,這讓穆彥更加覺得不對勁了,好像與小尼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開了很多,雖然身體的距離很近,但是心的距離之間卻猶如溝壑天塹一般。
他頓了頓,旋即又笑了笑,本就是萍水相逢而已,何必計較那麼許多。
就在穆彥背著小尼姑即將走出綠洲之際,驀地一道如火焰燃燒的身影劃過二人眼前,伴隨著悠長的‘唏律律’的叫聲,好似在挑釁一般。
“小馬兒!”穆彥雙眸頓時一亮,昨日沒有追上著神駒便已經是心中的遺憾,沒想到今日它竟還敢出現,穆彥當即展開身形,縱躍飛馳的追了上去。
“唏律律!”馬兒回頭看了看穆彥,叫聲十分的歡喜,目光瞥道小尼姑時,卻是泛起了色光。
被一頭畜生如此輕視,穆彥心中怒急,一對靈氣幻化的翅膀在他背後驀地展開,速度陡然提升到了極致。
兩者之間距離越來越近,馬兒再不敢大意,‘唏律律’的長嘶一聲,邁開四蹄,也是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竟與穆彥不相上下。
“大漠神駒,靈性極強,速度極快,你追不上的,放棄吧。”滿腹慈悲的小尼姑實在不忍讓漂亮的馬兒落入穆彥這個‘壞人’手中。
但穆彥哪裏肯這麼輕易的放棄,身形如電芒疾射,不抓住這匹混賬馬,誓不罷休。
這一追一逃之間, 竟又折回了綠洲之中,途徑那潭清泉時,馬兒回頭挑釁的看了穆彥一眼,旋即竟一頭紮如潭水之中。穆彥毫不遲疑,也是一頭紮了下去,連帶著小尼姑都遭了秧。
隻是這一進入水中,穆彥頓時就感覺到了巨大的阻力,而那赤紅的馬兒竟能分水而行,速度絲毫不減,他頓時就著急了,體內迸發出一道道利刃般的氣芒,強行分水,化解阻力,這才能勉強的跟在馬兒的身後。
曾在其中的沐浴的小尼姑,都不曾發現這潭水竟如此之深,幾乎是下衝了百裏的時候,前行的馬兒竟驀地消失了蹤跡,宛若一場夢幻空花一般,它就在兩人的眼中突兀的消失了。
穆彥身形驟停,心中感到一陣的遲疑。這時,小尼姑雙眸亮晶晶,掃過馬兒消失的地方,很快便道:“前麵是一個陣法結界,遮掩了其中真實的情景,現在所看到的不過是幻影。”
“你……”穆彥心中一動,這才想起自己一心要追那大漠神駒,並未分身保護小尼姑,但她在水中這麼久竟然都沒有絲毫的不適,甚至此刻一語道破前方有陣法結界,可奇怪的是穆彥你卻一直沒有察覺小尼姑身上有絲毫的靈氣波動。遲疑了一下,他幽幽道:“看來你並非是一個普通的小尼姑。”
小尼姑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坦白道:“一般練氣士被稱做靈修者,而我並非一般練氣士,是佛修者,隻是此刻我佛力被封印,不能施展佛門妙法罷了。”
“佛修者?”穆彥麵露疑惑之色,倒是顯得孤陋寡聞了。
小尼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施主不知道?練氣士雖本質相同,但也可細分為許多種,我佛門修煉之法與一般練氣之法不同,所以稱為佛修者,還有一些邪門歪道,練氣之法更是殘忍歹毒,被稱之為魔修者。”
“原來竟還有這種說法,不過也都是練氣士,本質上殊途同歸。”穆彥雖覺新奇,但也僅此而已。
小尼姑嗬嗬一笑:“都是練氣不錯,但本質上卻有著巨大的差別,日後有機會施主或能體會的到。既然大漠神駒都進入陣法結界之中,不如就放過它吧。”
“那怎麼行,必須抓到這頭畜生。”穆彥自然千百個不願,言語之間身形再動,竟一頭紮入陣法結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