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答應吾一件事情,吾便放你安然離去如何?”厚土突然道。
心亂如麻的穆彥一聽這話,連忙收起了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連道:“什麼條件?”
“幫吾擇一傳人,這是厚土令,此物有靈能夠自行擇主,若能遇到讓它生反應之人,便將這厚土令贈與那人便可。”厚土說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鐵黑色令牌就飛入了穆彥手中,質地堅硬、沉重,上刻厚土二字,筆畫沉穩,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厚重感。
“好,我答應你了。”此等好事,穆彥自然不會拒絕,先不說這厚土的傳承自己能否得到,就算是最終還是送人了,那不也能落得一個人情不是?
反正白來的,不要白不要。
“即使如此,那你便自行離去吧。”厚土一揮手,穆彥立刻就感覺到自己恢複自由了,隨時可以離去。
但……他看了看小尼姑,卻發現她竟還被禁錮著,不由得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厚土雙目無神,淡然道:“擅闖厚土城者死,吾給你一人活的機會已是大恩,年輕人你還是快快離去,不要得寸進尺。”
萬萬沒想到,這厚土看起來還算可靠,哪知這翻臉比翻書都快,不過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若是他出手,不管是小尼姑還是穆彥,都萬萬沒有活著的道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穆彥恨恨道:“你究竟想怎樣?”
“先前吾已說過,若你們能通過考驗便能離去,現在既已經承諾放你離開吾自是不會為難,隻是這小姑娘,卻非得通過考驗不可。”厚土道。
“讓我舍棄小尼姑一個人離去那是萬萬不可能地,不就是考驗麼,你盡管來吧,我們並肩子接著就是了。”穆彥擺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事實上他也是在賭,賭厚土為了傳承的延續,不會真正的要了自己的性命。
聰明如小尼姑又何嚐不明白穆彥心中的小九九呢,但賭畢竟是賭,不怕一萬就怕個萬一,她連忙出聲道:“你先走吧,在外麵那個綠洲等我,我會找到你的。”
看她一副輕鬆的語氣,穆彥笑了笑,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斷然道:“先前你既能不顧危險的救我,我穆彥豈會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即使如此,那你們去吧,通過黑鐵地牢,便是萬裏晴空。”厚土麻木著神情,似乎懶得聽穆彥與小尼姑在這你儂我儂了,很是幹脆的一揮手,兩人便身不由己的飛了出去,直沒入一個在虛空中展開的黑洞之中。
“待我消散之後,黑鐵地牢必然是個不小的禍端,不如今日就借小女娃之手抹去,也算是還了當年準提助吾之恩。”厚土沉吟一聲,身形倏地消失了。
四周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耳邊時而傳來尖銳的呼聲,好像是厲鬼的尖嘯,使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涼意。這時穆彥又會突然覺得,耳邊傳來陣陣暖暖的酥麻感,帶著些許女子特有的清香。
“小尼姑,是你嗎?”穆彥聲音低低的,有些不確定的道。
他不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地方,被送到這裏之後,他敏銳的感知能力仿佛一下子消失了,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就好像一個目光向來銳利的普通人一下子失明了一般,內心中充滿了忐忑的感覺。
久久都聽到不到小尼姑的聲音,穆彥心中開始有些著急了,聲調提高了很多:“小尼姑,你在哪裏,這裏十分的詭異, 你可要小心一點,不要遠離我。”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耳邊就又傳來了陣陣熱風,還有那似有能夠使人骨頭酥軟的嬌笑聲傳來:“咯咯,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穆彥心中猛地一突,憑著感覺朝著聲音來源的地方抓去,立刻就感覺到一團柔軟從指尖劃過,下一刻,自己的手就突然被一隻冰涼的手給抓住輕輕地撫摸了起來。
一層雞皮疙瘩在他身上生起,撒落的滿地都是。
這絕非是小尼姑的所作所為,穆彥冷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那還用問,奴家當然是你的人了,咯咯……”媚笑連連中,穆彥就感覺到一陣香風圍繞著自己滴溜溜的旋轉而過。
“該死的!”穆彥怒喝,抬手就是一掌拍出,手上雖不曾傳來擊中實物的觸感,但卻感覺到那股香風已經遠去,這讓他心中好受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