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範雪離?”雲雪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依舊記得範雪離的輪廓,可是卻根本不敢相信,範雪離的氣質產生了如此驚天動地的變化。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他怎麼會來到這裏?
不知怎麼,她眼眶一紅。
這是她在最危險的時刻,他出來幫她嗎?
然而她忍不住搖了搖頭,這隻是湊巧罷了,哪怕範雪離現在氣質再強,那依舊改不了範雪離的身份地位。要知道範雪離的母親乃是宋族一個不重視的夫人而已。
所以,她認為範雪離根本幫不上這個忙,而且最關鍵的是,她不想把範雪離給帶進這個漩渦。
“是我,雪妮,這是怎麼回事?”範雪離目光轉過去,冷冷地盯著那書童。
他可不願意這位少女受到一點傷。
而幾乎這時,馬車上的密香、辟非已經緊跟進來。他們已經把自己當成範雪離的隨從,範雪離前來,他們自然要聽命行事。
而這個場景,則落到了那個書童眼裏。
他顯然認出密香、辟非的身份極低,不過是宋府的丫頭小廝而已,而對方既然姓範,那很有可能就是外係中人,因為這次的北玄之會來的。
而宋府用丫頭小廝去接的,隻怕其地位也低得可憐。
所以他不由腰杆升直,因為剛才被範雪離氣質嚇到而不由一陣陣惱怒,冷冷地說:“原來天家族族長的小妾,已經與其他人私通了!既然這樣,你們就等著我們天家族的怒火吧!”
他故意倒打一耙,而且自認為找到了最佳的方式,然後就要長驅而出,離開此地。
畢竟範雪離的修為境界比他高,他可不敢當麵與範雪離對抗。
“你……”雲雪妮麵色一變,顯然明白了事情的關鍵,目光不由露出了深深的歎息。
她放棄了。
她盡力了。
此刻,她那瀑布般柔柔的頭發披在肩膀上,淡紫色的眼眸裏,曾無數次光芒耀眼,整張臉有一種獨特的精致,與整個房間顯得極為協調,然而此刻,卻變得如此暗淡無光。
仿佛一朵花兒,在最燦爛的時候,忽然凋謝了一般。
然而她歉然地對範雪離一笑,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把你牽扯進來了。”她知道那天家族知道此事後必然會大怒,勢必會到處搜羅範雪離,而範雪離原本就地位尷尬,這樣一來,更是會給範雪離添麻煩。
範雪離卻是淡淡地擺擺手說:“雪妮,這是哪裏的事。對方明搶暗算,如此卑劣的手段,我必然為你找回公道。”
這是他殘留於身體裏的一份記憶,是一份最美好的記憶,隻怕是任何人都想嗬護的,而注意到眼前少女的柔弱,注意到她因為連累自己而羞愧,範雪離內心怎麼不去捍衛?
一個小小的天家族又算得了什麼,如今他已經是長山城獨掌一方的霸主,甚至這從臨走之時,城主給他的寶物就可以知道。
那份寶物,是一份城主令,代表著城主親臨,代表著城主的身份。
可以說,範雪離在長山城裏,有著說一無二的地位。
哪怕連宋族若是知道他的這般身份,也要恭敬麵對,更何況對方隻是小小的三流家族?
“你……”雲雪妮啞然,然後慎重地說:“雪離,你不要衝動,對方乃是天家族中人,是其族長的貼身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