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師道弟子大喜,臉上露出猖狂笑容:“該死的家夥,原本還想把她弄成童女,滋養滋養鮮血,有機會再來好好侍奉我的,卻沒有想到這般有個性,殺死了倒也可惜,她的屍體倒是可以喂喂狼……”
隻是當說到這裏的時候,他震驚地發現,眼前的那少女竟沒有死,竟被一個少年給用身體擋住了無數的雷鳴。
這位少年,氣宇軒昂,說不出的雲淡風輕,就那樣淡淡地看著他,而他身後的那少女喘息著,目光裏露出失神的表情。
“你是什麼人?”這一刻,這天師道弟子一驚,剛才那樣的雷符,哪怕連他也抵抗不住,這少年是怎麼做到的?
而其他的幾位弟子也簇擁過來,一位弟子低聲說:“舵主,剛才我看到他也在施展雷決,用掌心雷與您的符咒抵消,他應該也是天師道門下……”
“嗯?原來是同門弟子!這你就不應該了吧。我乃是長嶺分舵主,你還不速速拜見?”這舵主麵色微變,而後注意到範雪離衣著普通,隻怕是身份不高,不由膽氣大了起來。
天師道傳承極為淵源,許多人慕名學習其中的道法,一些天資聰穎之人,更是修為到了極高的地步,不過這些人的身份地位遠遠無法與他們比擬,而一位分舵主的身份,足以讓他們恭恭敬敬地拜見了。
天師道尊師重道,對於身份極為重視,這正是此刻這舵主見到範雪離修為很強,但依舊如此囂張的原因。
聽到這裏,那少女不由身體打了一個寒噤,向後退了一步,看向範雪離的眼神裏帶著戒備。
範雪離依舊是搖了搖頭,上梁不正下梁歪,整個天師道如此地腐朽,做出這般惡毒的事情,有如此惡毒的想法,還如此囂張,真是讓他大失所望,而這樣一來,他奪取那先天師機緣的念頭,變得更濃了。
所以他向著對方慢慢地走了過去,同時說:“這裏乃是接近國都地界,長嶺分舵遠在千裏,幾位師兄趕到這裏,不知是為了什麼緣故?”
他已經對眼前這幾人動了殺意。
“自然是最近國師院進行招生之事。最近為了應對聖道會,幾乎所有有天賦之人,都會被我們這些分舵主帶到國都前來查探天賦。”這舵主指著身邊一個看起來有些傲然的弟子說著:“這位弟子,可是元潤琉璃之身,雖是最低天賦,但勝在年紀尚輕……”
顯然,他說話之間,對這元潤琉璃之身極為羨慕,絲毫沒有注意到範雪離已經到了他身前三丈的距離。
“元潤琉璃之身?這又是什麼?”範雪離淡淡地問道,此刻他一眼掃去,分明已經看出眼前幾個天師道弟子的修為普通,並沒有獨特之處,連那元潤琉璃之身的弟子,也並沒有什麼特別。
“琉璃之身有九種,元潤乃是最低一級,學道術遠超普通人,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這舵主脫口而出說著,目光裏露出一絲不屑。
“嗡!”
隻是這瞬間,他的麵色大變,因為他注意到,範雪離忽然手上一動,如同利爪一般,與剛才那少女的手勢一般無二,但速度更快,瞬間已經刺入他的脖頸。
一時間,他疼得全身痙攣,甚至無法呼吸,正要拚命叫喚,可是卻連聲音也發不出。
“轟!”
而後,範雪離的手猛地一捏,徹底將他的脖頸捏碎,順勢一轉,手勢如同雷電一般,輕易地穿刺過其他幾尊天師道弟子的身體。
隻一下,這幾尊天師道的身體四分五裂,慘然地死在原地,而那元潤琉璃之身的弟子,更是應聲而倒,死得更加徹底。
“這什麼琉璃之身,倒並沒有什麼出奇……”範雪離淡然地搖了搖頭,回身對那少女說:“國都附近極為危險,帶著你的那些狼族兄弟,趕緊離開這裏吧。”
這幾個天師道弟子手段卑劣,心思毒辣,範雪離不過是順手殺了他們,這正是他的仁心之道,殺一人,活萬人。
而後,他不等少女回複,便自遠遠地離開。
遠處,那少女失神地看著範雪離的背影,簡直無法相信,這位少年不是與那些人是同門嗎?怎麼會如此下殺手?
人類是互相殘殺的嗎?
她感覺到難以理解,但同時心下湧起了一絲感恩,就那樣看著範雪離遠去。
無論對方的身份如何,她都欠下這人一份恩情。
周圍那些狼已經在她的命令之下從地穴裏衝了出來,簇擁在她旁邊,隻是當它們目光看向範雪離的時候,感覺到一種極為危險的氣息,使得它們不由打了一個寒噤,竟是身體發軟。
少女並沒有感知到這一幕,她隻是輕輕地撫摸著眾狼之中最大的頭狼,低聲說:“你們養育了我這麼久,多謝你們了。隻是我們的力量太弱了,我想要為家人報仇,必須要去修煉人類的功法,而國都據說是機緣最多的地方,謝謝你們送我到這裏。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