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瞬間,她卻是見到眼前光芒一閃,一道雷霆之意一劈,從晴空劈下,赫然將那幻境完全劈成無數的碎片。
而執著雷霆之手,赫然正是範雪離。
此刻的他,仿佛如同慵懶的貴公子,懶洋洋地起身,隨手一掂,就將這上古遺寶的幻境之術,直接破於無形。
而後,少女赫然發現,自己手裏的玉尺,竟已經被範雪離執在手裏,無論如何掙脫,竟根本都掙脫不出去!
要知道這遠古遺寶,少女之前用了無數心血,這才能勉強祭煉,但終究是無法真正的催動與驅使,而且她甚至見過這遠古遺寶放出來的光芒,哪怕仙境三重,也根本不可能擋其鋒銳。
但眼前範雪離的手段,竟強到這般地步!
此刻,她就那樣看著那遠古遺寶的玉尺,在不斷地閃爍著,想要掙脫,想要逃離,但終究都被少年輕易地握在手裏。
而且少年從頭到尾,輕而易舉,仿佛沒有消耗什麼力一般。
她失神了,完全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原本以為自己天賦驚人,對自己極為自傲,然而這一刻,她越是發現範雪離身上那無數的隱秘,她終於徹底迷惘了。
眼前的少年,手段層出不窮,幾乎看不到他的底牌,就輕易地誅殺了一切,抹殺了一切,而且更關鍵的是,這少年表現出來的氣度,簡直如同王者之尊一般,統籌全局,駕馭所有,如此地輕描淡寫,讓她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就仿佛她花費了無數精力,辛苦地跋涉了千裏,結果卻是發現,這千裏對眼前的少年來說,不過是彈指可到的距離,這使得她隻能完全仰視著範雪離。
而這時,握著這玉尺的範雪離,卻是眼神裏閃爍出一絲炙熱來。
因為便在剛那瞬間,在玉尺幻境攻擊的瞬間,他體內的斷劍忽然光芒閃爍而出,鎮壓一切一般,將玉尺裏的某一種氣息進行吸取。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玉尺的某種精神烙印被範雪離所奪,無論如何掙紮,都根本飛不出去。
而在體會著剛吸取的那一道遠古氣息時,範雪離不由恍然。
這的確是殘劍所殘餘的氣息。
隻是這種氣息,哪怕與殘劍融合,也不過使得殘劍重凝成三分之二的存在,距離完好的情況還相差很遠。
而想要殘劍真正恢複意誌,感知到範雪離父王所在,必須要完整地百分之百才行。
“看來想要讓殘劍完全凝聚,還是太難……”範雪離微微皺起了眉頭來。
但同時,他卻是意外地發現,隨著吸取這一道玉尺裏的氣息,他的體內氣息更是水漲船高,直接突破了瓶頸,衝到了仙境一重高階的地步!
這等突破,簡直是如魚得水,輕易不過。
而且範雪離感知著體內的經脈,發現極為鼎盛,奠基極穩,並沒有什麼後遺症。
這使得範雪離放心不已。
這一刻,他不由手上一動,把那掙紮著的玉尺遞給了少女,而後問道:“不知此物是在什麼地方得到的?”
或許斷劍的其他幾塊碎片,可能與這玉尺有什麼關係,範雪離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條線索。
這一刻,那少女茫然失神地看著範雪離把玉尺遞給她,竟沒有一點要奪取的意思,不由徹底失神了,她就那樣接過玉尺,低聲地說:“這玉尺,您不要?”
明明玉尺已經被範雪離徹底掌握,範雪離居然還主動給她?
範雪離點了點頭,說:“此物的靈魄原本與我有一些血緣關係,與我父輩的某種寶物有關,我如今已經將其靈魄收了回來,這玉尺對我便是無用。而且原本是姑娘之物,我自然不取。”
他剛才收回的便是這斷劍上的靈魄,而那玉尺固然強大,可是比起他手裏的斷劍來還相差很多,他自然不會做出像其他人一般巧奪豪取之法。
聽到這裏,少女這才恍然,腦海裏恍惚想到了剛才範雪離說的話:“我若想要得到此物,是在公平交易的情況下,而不是像你這般陰毒毒辣!”此刻,她終於明白,原來這個看起來不公平的紫雪世界裏,還有範雪離這般的公平。
一時間,她感覺內心有著無數的心血澎湃,滿是炙熱,就那樣看著範雪離,忽然感覺到,範雪離此刻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想要為親人報仇,她唯一的希望,便是拜眼前少年為師,從中學得真正的手段。
此刻,她直接對著範雪離跪了下來,低聲地說:“小女子名楚蘭芝,乃是天河郡的楚家中人,此物是在天河郡一處密地得到的,還望師尊收下弟子,弟子願效犬馬之勞,聽從師尊的任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