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麵對這樣的局麵,聽到這樣的話,納蘭曼希的麵色微微一冷,徹底凝住了。
她剛才已經提早覺察到對方的殺機與變化,但對方有五個偏將,實力都與她相當,以她的力量一時難以破開,所以隻能靜觀其變。
但她表麵看上去冷靜,但實際上,體內的遠古帝術殺意已經開始爆發,太昊之門的神禁術凝聚在指間,身體內部有著無數的金色秘紋在閃光著,使得她的骨骼在變得厚重,甚至其經脈在擴展。
這種太昊之門一旦爆發,她的力量可以短時間提升一階,堪比神國七重初階,一旦戰起來,甚至可以在間不容發的時間裏先聲奪人,擊潰對方。
而這時,那個偏將見到順利地把眼前的軍陣攪亂,沒有遇到意外的阻礙,心下大為滿意,然後手上一動,把那士兵直接困住,掠到身邊來,一掌打在對方的臉上,狠狠地說:“在希偏將麵前,你還是好好交代一下,為什麼要假冒希偏將的名義!”
這一巴掌,他打得爽快無比。
可以說,他這等於坐實了對方的手段,甚至在對方麵前如此打兵,如同赤裸裸地打在對方臉上一般。
在別人眼裏,若這士兵是希偏將派來的,他這樣一打,絕對是在打臉。
而若不是希偏將派來的,他這樣一打,希偏將進行澄清,但卻落了下風,戰意已弱,軍氣也變弱了。
一支軍隊,看的是主帥著的氣息,若是主帥都弱了,士兵如何能崛起?
這些日子裏,他們看到納蘭曼希向來不問世事,不擅長言辭,極容易欺淩,便故意設了這樣的圈套。
然而此刻,他卻不知道,他所有的舉動,他這樣的陰謀,在納蘭曼希的眼前,清晰如同燭火可見。
她能受太昊帝君的傳承,智慧自然無雙,對方的這點小齷齪,根本瞞不過她的眼神與觀察。
但她此刻卻沒有直接進行澄清,也沒有進行任何手段。
她與範雪離不同,如果說範雪離向來是雲淡風輕,但從來不示弱於人,別人侵犯到頭上,範雪離有著宗師不可辱著的殺意,而她則是如同太昊帝王一般,可以包容萬象,忍耐如水。
她的性格與太昊帝王如出一轍。
所以當年太昊帝王仁慈心性,為了無數難民開辟高山,開鑿運河,視察天下,巡查祖廟,赦免五刑。
她甚至知道,若是麵對這樣的情況,太昊帝王隻是會淡淡一笑,笑容陽光燦爛,以仁定天下,不與人爭,以德服天下,慢慢感化敵人。
這樣的情況下,她卻是把身體擋在對方的麵前,阻止了對方下一步的手段。
製止一切暴行。
“嗯?你想要擋我?難道他真的是你手下的士兵?”此刻,這偏將冷笑著,沒有想到對方居然中計了,想要維護這個士兵,當真是愚蠢到了極限。
跟過來的四個偏將,也是心下大喜,但臉色卻是故意大怒:“希偏將,這是怎麼回事?你居然要包庇這個罪犯?”
便在這時,他們甚至想要用他們的修為鎮壓納蘭曼希,然後把士兵掠走,這樣一來,就等於徹底打臉了。
隻是便在這時,就在他們要出手的同時,他們忽然發現,眼前這納蘭曼希,身上忽然有著一種王者殺意。
仿佛如同一副美麗的山水潑墨畫,原本是無比的美麗,但一下子忽然變得浩大、雄偉起來,一種帝王的聖意撲麵而來,甚至讓人有一種心魂被攝著的感覺。
他們乃是神國六重巔峰,甚至是三個世界裏的佼佼者,原先在軍隊裏便是將軍一職,有著無數的殺意來,見過無數的強者,但此刻這樣一見,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心裏一驚:“對方怎麼會有這般氣質?這般氣象?”
這乃是一種自身養出來的氣魄!
不是普通人能凝練出來的,他們也凝練不出來!
他們忽然感覺到,自己好像碰到了一個天大的釘子。
便在這時,他們更是聽到,納蘭曼希淡淡地說:“在天獅世界裏,身為偏將,要愛民如子,每一個士兵都等於自己的身體一部分,若是他們犯錯,按照軍中的軍紀,你們自己也等於犯錯!這是其一。”